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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谋朝篡位?先攻略将军 > 寄暖

寄暖(3 / 3)

包裹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苏轻辞的字迹:“此乃池衡公子所托,望将军保重身体,早日平定敌寇。”

江渝拿起那瓶金疮药,指尖摩挲着瓶身上的 “江” 字,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他想起在破庙里,池衡攥着凭证、肩膀流血的模样,想起池衡在朝堂上揭发三皇子的勇气,心里忽然觉得,这个丞相之子,好像真的和他之前想的不一样。

“将军,这池公子倒是个有心人。” 侍卫笑着说,“知道您受伤,还特意送来了伤药和点心,看来您之前在破庙帮他,没白帮。”

江渝没说话,只是把金疮药放进怀里,又拿起一包点心,拆开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口感软糯,确实是京城的味道。他看着帐篷外的士兵,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有朝廷的支持,有池衡送来的关心,还有这些浴血奋战的士兵,他一定能早日平定敌寇,还雁门关一片安宁。

帐篷外,风还在吹,却没了之前的凛冽。江渝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望向京城的方向。他知道,三皇子倒台后,朝堂的格局会发生变化,而他和池衡之间,那道无形的隔阂,也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松动了。

或许,等他平定敌寇回到京城,真的可以和池衡好好聊聊,聊聊破庙的惊险,聊聊朝堂的博弈,也聊聊那些藏在剑影和算计里,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淡淡的牵挂。

池衡从御史台出来时,正午的阳光正烈,洒在青石板路上泛着白光。他沿着街边慢慢走,心里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三皇子倒台虽解了赐婚之困,可丞相府的处境、三皇子余党的威胁,还有江渝在雁门关的安危,像一团团乱麻缠在他心头。

路过 “福记” 点心铺时,他脚步顿了顿。早上送包裹时没多想,此刻才想起江渝尝点心时的模样,或许该再带些过去?可转念又笑自己矫情,江渝是领兵打仗的将军,哪会缺这点吃食,倒是自己,分明是借着 “送点心” 的由头,想多找个牵挂他的理由。

刚拐进丞相府所在的巷子,就见巷口停着一辆黑色马车,车帘紧闭,车辕上的铜铃蒙着层灰,一看就是刻意低调的样式。池衡心里一紧,这不是府里的马车,也不是朝中官员常用的规格,倒像是江湖中人惯用的座驾。

他放慢脚步,借着墙根的阴影往马车靠近。隐约听到车帘后传来细碎的说话声,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 池衡那小子坏了殿下的事,丞相府现在态度不明,咱们得找机会试探一下,要是池渊敢倒向陛下,就……” 后面的话被风吹散,只剩 “咔嚓” 一声,像是刀刃出鞘的轻响。

池衡心里一凛,悄悄后退,绕到丞相府后门。春桃还在厨房忙活,见他回来,赶紧端着刚煮好的莲子羹迎上来:“公子,您怎么才回来?莲子羹都快凉了。对了,刚才府里来了个陌生的侍卫,说是三皇子府的旧人,想找老爷说话,老爷没见他,让管家把人打发走了。”

“三皇子府的旧人?” 池衡接过莲子羹,指尖冰凉,“他没说找父亲做什么?”

“没说,就站在正厅门口不肯走,后来见老爷真不见,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春桃撇了撇嘴,又压低声音,“公子,您说他会不会是三皇子的余党?想找咱们府麻烦?”

池衡点了点头,舀了勺莲子羹却没心思吃:“肯定是。你最近出门要小心,别跟陌生人说话,府里的门窗也让管家多派人守着。对了,父亲现在在哪儿?”

“在书房呢,从皇宫回来就没出来过,连午饭都没吃。” 春桃的声音带着担忧。

池衡放下碗,往书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他轻轻敲门:“父亲。”

“进来。” 池渊的声音带着疲惫。

推开门,只见书桌上摊着一堆卷宗,池渊正弯腰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头发凌乱,眼底满是红血丝。看到池衡,他愣了一下,才直起身:“你回来了。”

“父亲,您在找什么?” 池衡走到书桌旁,目光扫过卷宗,上面都是三皇子府与丞相府往来的书信,还有一些标注着 “粮草”“兵器” 的账目,显然是父亲在清理与三皇子有关的痕迹。

池渊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卷宗翻了两页,又重重合上:“找之前与三皇子府往来的密信,得赶紧烧了,免得被陛下的人查到,给丞相府惹麻烦。”

池衡看着父亲憔悴的模样,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以前总觉得父亲满脑子都是权势,可此刻才明白,他所有的算计,说到底也是为了护住丞相府。他弯腰拿起一叠书信,放在烛火旁:“父亲,我帮您一起烧。”

烛火跳动,信纸在火焰中蜷曲,化作灰烬。父子俩沉默地忙碌着,只有纸张燃烧的 “噼啪” 声在书房里回荡。烧到最后一封信时,池衡瞥见信上写着 “雁门关粮草调度” 的字样,心里忽然一动:“父亲,三皇子之前是不是给雁门关的敌寇送过粮草?”

池渊手一顿,点了点头:“不仅送过,还通过丞相府的渠道走了两批,当时我以为是给三皇子的私兵,没想到……” 他没再说下去,眼神里满是后怕。

池衡心里更沉了,还好江渝及时截获了账本,要是被陛下知道丞相府牵涉其中,后果不堪设想。他攥紧了手里的灰烬,忽然想起江渝在雁门关的处境:“父亲,咱们能不能给江将军送些粮草?雁门关那边肯定紧缺,也算是给丞相府补过。”

池渊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也好。你去让管家准备五千石粮食,明日一早送到驿站,让他们随朝廷的粮草一起运去雁门关。记住,别说是丞相府送的,就说是‘民间商户捐赠’。”

池衡心里一喜,赶紧应下。他知道父亲这是怕落人口实,却也算是变相帮了江渝。走出书房时,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光透过窗棂洒在地上,给冰冷的丞相府添了几分暖意。

当晚,池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巷口的黑色马车,想起三皇子余党的威胁,更想起江渝在雁门关的伤口。他悄悄拿出系统,在心里问:“001,江渝现在在用我送的伤药吗?敌寇那边有动静吗?”

电子音带着点困意:“宿主~江将军刚用了伤药,军医说伤口发炎的情况好多了!不过敌寇最近在雁门关南侧聚集,好像在准备偷袭,江将军正在和副将们制定围剿计划,还提到了用你送的粮草做‘诱饵’,引敌寇上钩呢!”

池衡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用粮草做诱饵?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啦~江将军很谨慎,已经安排了伏兵,还让士兵们伪装成运粮队,敌寇肯定会上当!对了,江将军刚才还让侍卫写了封信,好像是给苏御史的,说不定会提到你哦!” 系统的声音带着调侃。

池衡的耳尖瞬间发烫,赶紧关掉系统。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脑海里却浮现出江渝写书信的模样,少年将军坐在帐篷里,烛火映着他的侧脸,左手握着笔,右手还在轻轻揉着左臂的伤口,笔尖在纸上落下时,会不会真的提到 “池衡” 两个字?

第二日一早,池衡亲自去驿站送粮草。驿站的驿丞见是 “民间捐赠”,又听说是苏御史打过招呼的,赶紧安排人装车。池衡看着一袋袋粮食被搬上马车,心里忽然踏实了些,这五千石粮食,或许能在围剿敌寇时帮上江渝的忙,也算是他能为江渝做的,为数不多的事。

回到府里,管家匆匆来报:“公子,御史台的苏大人派人送了封信来,说是给您的。”

池衡赶紧接过信,信封上是苏轻辞的字迹,里面却夹着另一张纸条,字迹凌厉,带着股军人的硬朗,是江渝的字!

纸条上只有短短几行:“雁门关粮草已收到,多谢。敌寇欲偷袭,吾已设伏,不日可破。君在京中,需防余党,万事小心。”

没有多余的客套,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让池衡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反复摩挲着纸条,指尖触到墨迹未干的痕迹,仿佛能感受到江渝写这几行字时的温度。“需防余党,万事小心”这简单的八个字,比任何赏赐都让他觉得温暖,分明是江渝在边关忙着围剿敌寇,却还记挂着他在京城的安危。

他赶紧找了张纸,提笔想回信,却写了又划,划了又写。想问问他伤口怎么样,又怕显得矫情;想说说京城的情况,又怕打扰他军务;最后只写下 “将军保重,静候捷报” 八个字,让苏轻辞的人一并带去。

送书信的人走后,池衡把江渝的纸条小心地夹在书里,放在枕头下。春桃进来收拾房间时,见他嘴角带着笑,忍不住打趣:“公子,您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池衡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笑了。他赶紧收敛神色,却没反驳,是啊,收到江渝的信,知道他安好,还记挂着自己,这确实是近日来最好的事。

而此时的雁门关军营,江渝刚收到池衡的回信。纸条上的字迹有些拘谨,却透着认真,“将军保重” 四个字写得格外用力,像是怕他看不到似的。他捏着纸条,指尖在 “保重” 二字上反复摩挲,帐篷外传来士兵们准备围剿的呐喊声,他却忽然觉得,这冰冷的边关,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

“将军,伏兵已经安排好了,运粮队也准备出发了!” 林野走进来,见他手里拿着纸条,忍不住打趣,“将军,这是池公子的回信吧?看您这模样,怕是比打了胜仗还高兴。”

江渝赶紧把纸条揣进怀里,板起脸:“胡说什么!赶紧去准备,别耽误了围剿计划。”

林野笑着应下,转身走出帐篷时,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将军耳根都红了,还嘴硬呢。

夕阳西下,雁门关的天空被染成了血红色。江渝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处敌寇聚集的方向,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摸着怀里的纸条。风卷着黄沙吹过,他却丝毫未觉寒冷,池衡在京城等着他的捷报,他定要平定敌寇,早日回去,或许到那时,他可以好好问问池衡,破庙里那瓶金疮药,为什么要特意送回来。

而京城的丞相府里,池衡正坐在窗前,翻着江渝写的纸条。窗外的月光洒在纸上,映着那几行字,他忽然觉得,这场跨越千里的牵挂,比朝堂的博弈、权力的争夺,更让人心动。或许,从破庙里江渝那支无意射出的箭开始,从他接过那瓶金疮药开始,有些东西,就已经悄悄改变了。

夜色渐深,两条平行线般的人生,因为一场阴谋、一瓶伤药、几行书信,终于开始慢慢靠近,朝着同一个方向,缓缓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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