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似乎很紧张，身子僵硬，心跳也很快。

她又揉了一下他的肚子。

为什么又要摸他？夏油杰愣了一下，等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去，才解释道：“我吃这么多，不会饿的。”

遥不回答，又侧头咬了他一口脸颊。不过没有像之前那样用力到留下牙印。但这次夏油杰却微妙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刚才被当小猫，被她摸肚皮了。

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她扯起脸颊，又戳回去，腮帮一鼓一瘪，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发出一声“噗”的声响。

咒灵依旧面无表情，倒是夏油杰自己先被这声音逗笑了。他笑得肩膀发颤，方才的抗拒和恐惧像融化的春雪般消散，转身顺势把剔好的鱼肉塞进女人嘴里，坏心眼用筷子戳了戳她的口腔侧壁，她脸颊上也随之鼓起一小团。

“这是报复。”他笑道。

遥不太在意，闭眼歪头思考味道：“咸的。”

“喜欢吗？”

“喜欢。”

果然，猫都喜欢鱼。夏油杰心里暗想。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不再需要刻意伪装，自然而然地对她展露出柔软的一面，笑容也变得真诚起来。

他低下头，继续为她剔鱼刺，头也不抬地反问：“刚才你是不是把我当小猫了？”

身后传来她理直气壮的一声“嗯”。

“我是人类。”他忍不住强调。

“差不多，都是小小一只的。”

还会咬人，抱他的时候会炸毛但不敢跑，趁她背过身时，还以为她不知道，偷偷对她哈气。

夏油杰手一顿，瞪圆了小眼睛反驳：“我哪有！”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几分，“我在同龄人中已经算高了！”

“哦。”

“我还在生长期。”

“哦。”

“我长得会比你还高的。”

“哦。”

夏油杰：……

他决定表达自己的不满，深吸一口气，剩下的鱼刺也不挑了，直接夹起一块带着刺的鱼肉，喂给这个从刚才就“哦哦哦”个不停的人机咒灵。

遥面不改色地嚼了嚼，连刺都没吐，直接咽了下去。

夏油杰小眼睛瞳孔地震。

“你在想什么？”遥看见他震惊的表情，淡淡解释道，“我是咒灵，就算生吞钉子也没关系。”

小夏油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和服女人咔吧咔吧嚼钉子的画面，忍不住皱眉抱怨：“那我刚才挑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没刺的口感好点。”遥补充道，“而且你生气的时候很有趣。”

“像河豚。”她面无表情地鼓起脸颊，嘴里发出拟声词，“小孩，噗噗。”

夏油杰：……

他告诫自己不要去和一个邪恶的咒灵计较。

他闷头几口扒完饭，收拾碗筷就从她怀里起身，一句话也不说，扭头就走。结果女人没像以前那样贴在他身后跟过来，他又觉得不爽了。

等等！

他在想什么？！

小夏油猛然惊醒。

眼下的局势分明是他的性命还捏在这个咒灵手中，他本应努力与她打好关系。怎么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对一个特级咒灵放松了警惕？

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