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渡呆住了:“你怎么骂人呢。”
陈骄景冷笑:“骂的就是你,脑浆摇匀了再和我说话。”
已经在前面睡着的凌郁静不知所觉,一直睡到数学老师踩着高跟鞋进来了才悠悠转醒,揉了揉眼睛,掏出课本开始上课。
她一看到课本就头晕脑涨的,什么复数啊,共轭复数的,给她看的想吐。
凌郁静一直不明白,买菜用加减乘除就够了,为什么非要学那么多生活里应用不上的知识点,难道买颗土豆要用到抛物线吗?她又不是要拿土豆当篮球打。
一节课下来,凌郁静上的浑浑噩噩的,倒是陈骄景,一直从后面扔小纸团骚扰她,凌郁静本来想装作没看见无视她的,结果一个纸团砸到了同桌甄帅身上,这个大聪明捡起来一看,忽略了满地的纸团,十分没眼色的递给凌郁静:“你后面那个新来的美女给你的。”
凌郁静恨的牙痒痒,心想你这个二百五可离我远点吧,哪天害死我我都没理由找你讹钱,面上却笑嘻嘻的接过来:“我谢谢你哦甄帅。”
甄帅见鬼一样的看着她,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说:“别恶心我。”
凌郁静白了他一眼,拆开纸团看了一下,上面用很端正的楷书写着:“小静,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
还附了一个可怜兮兮的颜文字“TvT”。
凌郁静看着那个小静,溜了会号,上次听到小静,是什么时候呢?
哦,好像是初二下学期结束的那个夏天,陈骄景刚把学校厕所烧了,和她说她要去北京的事情。
“小静,我要去北京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回来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长秀了。”
之后凌郁静就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她能说什么呢?说“去北京做什么?”这是人家的隐私,陈骄景没说凌郁静也不好意思问;说“能不能别走?”可她们只是朋友,而且只是那种并不是很亲密的朋友,陈骄景跑来和她说这些已经够奇怪了,毕竟她以前从来不会和她说这些话;那她还能说什么?燕子你别走?燕子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开什么玩笑,她宁愿用舌头狂甩陈骄景嘴巴都不会说这些话。
可能是因为她一直没说话,陈骄景也觉得没趣,反正她一直觉得凌郁静很无趣,留下一句“记得给我发信息”,就走了。
回过神来,她提笔在那团皱巴巴的纸上回到:“没什么,就是太久没见到你不知道说些什么,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回长秀了吗?是北京出了什么事吗?”
或许加一句“我很想你”会表现出自己对这个朋友的重视,小小的虚伪能够俘获朋友莫名的感动,为我们虚假的友情增加一丝甜蜜蜜的点缀,何乐而不为呢?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你回来,去了北京还回来干什么,死在那边都好,还和我一个学校和我抢饭吃。凌郁静心里这么想着,可在纸上写的却不是和心里想的一样。
她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写了。写完就往后一抛,想着反正陈骄景会捡起来的,凌郁静也没考虑丢的准不准的问题。
不出事的时候就得出事了。
正专注于看乐谱的封渡突然被一个纸团砸中,他抬头,刚好看见凌郁静往回缩的手。
他有些疑惑,他今天刚和这位凌同学认识吧?这么自来熟的吗?他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传小纸条了?
封渡又想了想,觉得万一是真有什么事情找自己呢?再三思索下,他想着应该不会是情书什么东西之类的,女孩子应该没有那么随便,刚认识就送情书,以前有很多女孩子给他送情书,无一不是外封精美装点细致外加香水味的,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敷衍潦草的情书。
思虑周全后,封渡十分安心的打开了这个纸团,刚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句“我好想你”,吓得他赶紧把纸条重新团回去了。
???
长秀的女孩子都这么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的吗?
他们才认识不过一个小时啊!
这就开始想他了吗?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魅力这么大了?搞什么?现在女孩子都这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的吗?
封渡的三观都跟着这张纸震了三震,就在他打算重新研读一下这张纸条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之后,一道飕飕凉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你在看什么?”
封渡下意识的把纸团藏起来了,做贼一般的心虚:“没,没看什么。”
陈骄景看着他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样,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那张纸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看了一眼之后,阴恻恻笑了:“你看我的纸条干什么?”然后抬腿就踹了封渡一脚。
???
不是情书啊?
毫无防备被一脚踹翻在地的封渡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尴尬的爬起来,本来还不算糟糕的脸色在数学老师的一句:“怎么坐着也会摔倒的。”之后涨到通红,看上去和凌郁静憋半天憋不出自己名字的样子差不多。
他幽怨的看着陈骄景说:“我又不知道是你的,她扔到我这儿我还以为是我的呢。”
陈骄景没好气的说:“那你不会问一下是给谁的?”
封渡被这句没理硬有理的话气到无语:“那你也不能打人啊。”
陈骄景冲他甜甜一笑,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打的就是你。”
封渡:已老实,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