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站设为首页
收藏新乡村

新乡村

首页 书架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长安四月天之朱雀门 > 皇子百思千寻·她却匿迹无影

皇子百思千寻·她却匿迹无影(3 / 4)

夏侯石低声惊呼道:“阿海,果然有诈!萧景珩好深的心机!他救活弟媳,又放出死讯,一来可显得他仁至义尽,二来正是要引你冲动行事,自投罗网!”

夏侯海背后惊出一身冷汗。若非妻子拼死逃出报信,他此刻恐怕早已在疯狂复仇的驱使下,踏入了萧景珩布下的天罗地网。他后怕地将钱芳搂得更紧,声音沙哑:“芳儿,你……你真是我的福星。”

“不,四哥,”钱芳却用力摇头,脸上忧色更重,“我逃出来的时候,是很细心,但是我还是很担心被跟踪了,按四哥教我的办法再三确认过,才去找你的……

阿海?

钱芳依偎在丈夫怀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惊动了一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虚弱产生的幻觉。她认识丈夫这么多年,从相识到成亲,他一直是赵四。街坊邻里、漕帮兄弟,都叫他“四哥”或“赵四哥”。

这个陌生的、带着不容置疑亲密感的“阿海”,是从哪里来的?

“他……”钱芳的声音很轻,带着不确定的颤抖,目光转向一旁的夏侯石,又转回夏侯海脸上,“……他刚才叫你什么?”

地堡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夏侯海的表情僵在脸上,夏侯石的眉头也深深皱起。兄弟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充满会意,看着就是兄弟之间的心意相通!

钱芳看着丈夫瞬间变化的脸色和那无声的眼神交流,心中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比刚才更加惨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缩去,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是赵四……你到底是谁?阿海?”

钱芳猛地甩开他的手,眼泪汹涌而出,不仅仅是身体,连精神世界也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她拼死逃出来报信,想要保护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丈夫?她眼中的恐惧、困惑和被欺骗的伤痛,像针一样刺着夏侯海的心。

他看着她向后缩去的身体,知道此刻任何犹豫和欺骗都是更大的伤害。他深吸一口气,不打算作辩解,只想坦然而言,于是缓缓站起身,后退半步,然后,对着钱芳,郑重地、深深地作了一揖。

“芳儿,”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不再有丝毫掩饰,“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年。”

他直起身,目光坦诚地迎向妻子惊疑不定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本名,夏侯海。‘赵四’,是我为了行事方便所用的化名。”

然后,他侧身,引向一旁面色凝重的夏侯石。

“这位,是我的嫡亲兄长,夏侯石。”他特意强调了“嫡亲”二字,表明了他们之间不可分割的血脉关系。

夏侯石见状,也上前一步。他对着钱芳这个弟媳,抱拳行了一个正式的江湖礼节,声音虽依旧沉浑,却刻意放缓:“弟妹,情势所迫,多年来未能坦诚相见,让你受惊了。”

钱芳看着眼前这两个男人——一个是同床共枕多年,却今日才知真名的丈夫;一个曾是丈夫口中无数次提及的唯一至亲大伯。

巨大的信息冲击让她头晕目眩,她需要扶着床沿才能站稳。她的目光在兄弟二人脸上来回扫视,那相似的眉眼轮廓,此刻看来是如此明显。

看着妻子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模样,夏侯海心中痛极。他再次上前,却不敢贸然触碰她,只是用无比恳切的眼神望着她:

“芳儿,名字是假的,但你我夫妻之情,海哥待你的心,没有半分虚假!事到如今,我已无法回头。但大哥在此,我向你保证,纵使前路是刀山火海,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夏侯石也沉声道:“弟妹,阿海所言,便是我夏侯石所言。从此,你不仅是他的妻,也是我夏侯家之人。”

这番正式的介绍,钱芳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画面——那些丈夫晚归的夜晚,那些含糊其辞的借口,那些她曾以为只是男人间寻常秘密的往事……

她与夏侯海之子已经四岁,寄养在她哥哥钱掌柜家里,对外只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叫“赵小宝”。

孩子是母亲最大的软肋,也是最能激发勇气的源泉。想到儿子,钱芳心中的恐惧、困惑与被欺骗的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坚实的支点。为了孩子,她必须弄清楚这个家究竟处在怎样的险境之中。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抬起眼,目光不再闪烁,而是直直地看向夏侯海——或者说,看向这个名叫夏侯海的男人。

然后,她伸出手,稳稳地放入了夏侯海那一直悬在半空、带着忐忑与期待的手掌中。双手紧紧相握,熟悉的温度传来,那是历经生死也无法完全磨灭的亲情与依赖。

但她的问题,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夏侯海内心最深的秘密核心:

“夏侯海,”她第一次用这个真名称呼他,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你告诉我,你究竟……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她的目光扫过一旁的夏侯石,最后又回到丈夫脸上,那眼神里有坚持,有不安,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既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我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活在你们编织的谎话里!我要知道真相,我们一家人,到底在做什么?我们孩子的未来……又会怎样?”

她的质问,让夏侯海身躯一震。他搂过妻子,轻轻地说:“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你,就等我两天,好吗?”

他感受到妻子那善良而可爱的力量,也看到了她眼中不容回避的坚定。他意识到,经历了生死与真相的冲击,那个曾经只知依附于他的柔弱妻子,正在逼迫自己迅速成长。隐瞒,在此刻已经失去了意义,只会成为横亘在彼此之间更大的裂痕。

夏侯海眼光及其柔和地看了看眼前两位至亲之人,瞬间无数回想在脑海中掠过:钱芳嫁给他时,不计较他上无片瓦、下无寸土,由哥哥钱掌柜主婚,没有筵席,只是简单地喝了杯喜酒。此后他心有归属,人有归宿,生活才有意义,此后,小两口又添了小宝,更是生活美满,再后来,终于有钱买了个小院子她就已经很开心了。直到两年前燕子矶沉船,她不但帮他隐藏了两年多的假死秘密,这本来就已令她惶惶不可终日,她对他依旧不弃不离,钱芳担心小宝受连累,只能寄养在哥哥家,心心念念的小宝,她既也无法日日相见,偶尔见一面也得小心翼翼……一直以来,钱芳对他的这份感情温暖并支持着他,并坚定着他必闯一番作为的雄心壮志……

夏侯海欲言又止,他以为:他为齐王所做之事,成功在望,可谓十年磨剑终成锋,成功之后,齐王定视他为得力干将,以他才冠群雄,他必可以辅助齐王成就大业!

夏侯海已经安排好两天后宫银起运北上之事宜,只等南下押运军需的货船抵达扬州,由军吏通报扬州府,便可明目张胆的将永丰仓的官银全部送上三般漕运船,偌大的扬州码头,三艘漕运船搬装军需,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的。

而眼前局势异常复杂,洪安、萧景珩均在扬州察查官银下落。

此刻,箭在弦上,一旦失误,他自己必是小命难保,此时钱芳未死之事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必然会再次被追杀,哥哥或多或少也必将受到连累,而这两位至亲之人,到如今却并不知道他一直以来所行之事情的真相。

一旁的夏侯石看着劫后余生、又相拥相偎的夫妻二人,那张惯常冷硬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复杂的动容。但他并未放松警惕,沉声道:“说清楚了就好。阿海,弟媳还需要休息,后天,你带上她和侄儿北上,找个无人相识之地,去过安定的生活……

夏侯海坐在床边,抚模着钱芳的手,

他心中了然:钱芳中毒主使应是齐王!仅仅只是当下无法证实。他不愿意也不敢去证实:如果真是齐王,岂不是杀妻之仇?

就在夏侯兄弟在地堡内与钱芳坦诚相对之时,苏府另一处僻静的厢房内,烛火同样亮了一夜。

沈清辞没有选择在地牢审讯钱掌柜,而是将他请到了这间陈设雅致的房间。桌上甚至还摆着一壶刚沏好的碧螺春,茶香袅袅,冲淡了审讯应有的肃杀之气。

钱掌柜惴惴不安地坐在下首,双手紧张地搓着膝盖,不敢抬头看坐在主位的沈清辞。

“钱掌柜,”沈清辞的声音平和,听不出丝毫问罪的意味,“不必紧张。今夜请你来,并非要定你的罪。我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一些……或许连你自己都不甚明了,却可能关乎许多人生死的事情。”

她端起茶盏,轻轻拨弄着浮叶,语气如同闲话家常:“你在苏记多少年了?”

钱掌柜愣了一下,忙答道:“回、回大小姐,快二十年了。”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