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开始不久，林氏夫妇就因一项重要的跨国并购案，需紧急飞往北美总部坐镇。临行前，林太太细致地安排好家中一切，叮嘱管家和佣人照顾好两个孩子，尤其强调黎海妍的饮食起居。林嘉仁对此习以为常，他早已习惯父母因公缺席，也习惯了承担起照顾黎海妍的责任——在他心中，这始终是兄长分内之事。

父母离开后的第一天傍晚，别墅显得格外空旷安静。管家和佣人恪守职责，只在需要时出现，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他们专属的区域。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中央空调系统低沉的运行声。

林嘉仁处理完几封关于峰会的邮件，从书房走出来，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刚走到客厅入口，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黎海妍正背对着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打电话。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为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红色光晕。她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质地柔软的浅杏色针织连衣裙。裙子是略修身的款式，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少女柔美的腰线，以及悄然发育的、玲珑起伏的背部曲线。裙摆长及膝盖上方，露出一双笔直匀称、在暮色中泛着细腻光泽的小腿。她赤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踝纤细精致。

她似乎在和柏静通话，声音带着点慵懒的笑意，偶尔侧过脸，夕阳便勾勒出她清晰而柔美的下颌线。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垂落在肩头的长发。那乌黑柔顺的发丝缠绕在她白皙的指尖，形成一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对比。

林嘉仁的心脏，毫无预兆地、重重地撞击了一下胸腔。一股强烈的陌生感瞬间攫住了他。眼前这个身姿窈窕、在暮光中散发着柔和光彩的少女，真的是那个总爱穿着宽大T恤、盘腿坐在地毯上画画做题、被他习惯性称作“小孩”的黎海妍吗？

记忆像被按下了快退键。那个刚来时瘦小怯懦、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那个在图书馆趴着睡着、脸颊还带着婴儿肥的女孩；那个在网球场奋力奔跑、像个不知疲倦的小兽的妹妹……那些清晰的画面，此刻却被眼前这抹纤细柔美、带着初熟女性气息的背影狠狠覆盖、冲击。

一种强烈的认知，像一道闪电劈入林嘉仁的脑海，带着不容置疑的清晰和震撼——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处处看顾、可以随意揉乱头发的小女孩了。

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微微侧头时，颈后那一小块细腻白皙的皮肤，以及柔顺长发下若隐若现的、精巧的耳廓。空气里，似乎还飘荡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不同于以往沐浴露的、更清甜也更复杂的馨香。这气息，不再是记忆中熟悉的“小孩”的味道，而是属于一个……少女的。

一股莫名的燥热感瞬间从林嘉仁的耳根蔓延开来，迅速席卷了脖颈。他感到喉咙有些发干，握着水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一种混合着震惊、陌生、以及某种更隐秘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心惊的悸动，像藤蔓般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顺畅呼吸。他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被那抹沐浴在金色光芒中的身影吸引回去。

黎海妍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目光，结束了通话，转过身来。

“哥？”她看到林嘉仁站在客厅入口，脸上露出自然的笑容。夕阳的光辉正映在她脸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明亮，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扑闪着。她脸颊带着健康的红晕，唇色是红润的樱粉，微微上扬的唇角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和……一种林嘉仁从未在她身上留意到的、不自觉流露的妩媚。

“嗯。”林嘉仁勉强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低沉沙哑了几分。他强迫自己将目光聚焦在她脸上，而不是那身勾勒出曲线的裙子上，更不是那双赤着的、踩在地毯上的脚。“在打电话？”

“嗯，跟静静聊了一会儿。”黎海妍朝他走过来，步履轻盈，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说下周约我去看一个艺术展。”她走到近前，那股清甜的香气似乎更清晰了一些，混合着阳光的味道，霸道地钻进林嘉仁的鼻腔。

林嘉仁下意识地后退了小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过于接近的距离。这个动作几乎是本能的，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清晰地看到了黎海妍眼中一闪而过的困惑。

“咳，”他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在手中的空杯子上，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倒水。你……要喝点什么？”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不用了哥，我刚喝过果汁。”黎海妍看着林嘉仁匆匆走向厨房的背影，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哥哥今天……好像有点怪怪的？

厨房里，林嘉仁拧开水龙头，冰凉的冷水注入玻璃杯。他盯着水流，试图用这份冰凉浇灭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和混乱。水流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却压不住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的画面：夕阳下那窈窕的背影，转身时明媚的笑容，赤足踩在地毯上的白皙脚踝，还有那萦绕不散的、陌生的馨香……

他端起水杯，仰头灌了一大口冰水。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醒，却无法平息胸腔里那擂鼓般的心跳和那份骤然清晰的认知带来的巨大冲击。

“她不再是那个小孩了。”

这个念头，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了他的意识里。带着一种宣告般的重量，也带着一种……让他感到手足无措的、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端着水杯走出厨房，客厅里，黎海妍已经坐在沙发上，蜷着腿，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正用平板翻看着什么。柔和的灯光洒在她身上，那身浅杏色的裙子在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和。她专注地看着屏幕，侧脸的线条恬静美好。

林嘉仁没有再走过去，只是远远地站在餐厅与客厅的交界处，沉默地看着她。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胸中翻涌。是兄长对妹妹成长的欣慰？是习惯被打破的茫然？还是……一种连他自己都不敢深究的、悄然滋生的、对于“异性”的悸动？

他默默转身，没有惊动她，重新回到了二楼的书房。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他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窗外，城市的灯火已经次第亮起，映照着他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复杂神色。这个父母不在家的夜晚，似乎注定无法平静。而那个在客厅灯光下安静看平板的少女身影，已经在他十七岁的世界里，投下了一道无法忽视的、带着强烈女性气息的影子。

城市的灯火在夜幕的深入后愈发明亮，就似那颗藏不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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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出差后的别墅，白天更显空旷寂静。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斜长的光影。林嘉仁坐在客厅一角的单人沙发里，腿上摊着一本厚重的《经济学原理》，心思却有些难以集中。黎海妍盘腿坐在他对面的地毯上，面前摊开的是高一的物理习题册，眉头微蹙，笔尖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戳着，显然被一道力学综合题困住了。

“哥……”她终于抬起头，带着公事公办的意味，把习题册推到他面前，“这个题卡住了，林大少爷讲一下呗”

一股燥热感毫无预兆地从耳根蔓延开来。他迅速垂下眼睫，掩饰住瞬间翻涌的心绪，声音刻意维持着平稳的冷淡：“嗯，哪题？”

“喏，这个。受力分析感觉没问题，但算出来的加速度和答案对不上，不知道卡哪儿了。”她的语气带着点学霸遇到瓶颈时特有的、不服输的烦躁，倒是一点矫情没有。

她的靠近带来一阵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洗衣液味道的清新气息，霸道地钻入林嘉仁的鼻腔。这气息不再有那晚的脆弱和无助，却依旧带着强烈的存在感，轻易地搅乱了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平静假象。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题目上。

“斜面倾角θ，物体质量m，动摩擦因数μ……”林嘉仁低声念着题目，拿起笔，习惯性地在草稿纸上画示意图。他的思路清晰，逻辑严密，讲解时语速平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冷静自持、只专注于解题的兄长角色。

“关键在于动摩擦力的方向。”他用笔尖点在斜面上代表物体的方块上，“物体有向下滑的趋势，所以动摩擦力沿斜面……向上。大小是μ乘以正压力，正压力是mgcosθ，所以摩擦力f=μmgcosθ……”

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侧过身，靠近黎海妍，以便她能更清楚地看到草稿纸上的图示。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他的手臂几乎贴着她的手臂外侧，隔着薄薄的T恤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肤散发出的温热和青春活力的弹性。

黎海妍听得认真，身体不自觉地又向他这边靠了靠，小巧的下巴几乎要搁到他支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裸露的小臂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令人心尖发麻的痒意。

林嘉仁的讲解声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垂着眼，目光落在她近在咫尺的侧脸上。阳光跳跃在她细腻的皮肤上，能看清上面细小的绒毛。她长长的睫毛随着思考而微微颤动，像蝴蝶脆弱的翅膀。当她因为理解了一个关键点而眼睛一亮，唇角自然上扬时，那抹生动的喜悦，像投入他心湖的石子，漾开一圈圈细微却清晰的涟漪。

他的指尖在草稿纸上画着受力分析图，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掩盖不住他胸腔里那骤然加快的心跳。一种陌生的、带着暖意的悸动，悄然蔓延。他发现自己竟有些贪恋这一刻的靠近，贪恋她专注依赖的眼神，贪恋这独处空间里弥漫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安静气息。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

那股熟悉的、带着清甜气息的少女馨香再次浓郁起来，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却强势地将林嘉仁笼罩其中。他的呼吸节奏不易察觉地乱了一拍，握着笔的手指微微发僵。他几乎能数清她低垂的睫毛，能看到她因为专注思考而微微抿起的、泛着自然光泽的唇瓣。

“然后呢？”黎海妍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题目吸引，身体又无意识地往前凑了一点，几乎要挨着他的肩膀。她的指尖点在草稿纸上他画的一个受力箭头上，“这里，重力的分力，沿斜面向下是mgsinθ，对吧？那合力就是mgsinθ减去这个摩擦力f？”

她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动作，有几缕不经意地垂落下来，轻轻扫过林嘉仁握笔的手背。

像羽毛拂过，又像微弱的电流！

林嘉仁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像是被那细微的触感狠狠攥了一下，骤然失序地狂跳起来！血液疯狂涌向耳根和脸颊，一股强烈的灼热感瞬间席卷了他。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将手抽回来！

“对。”他强行压下喉咙的干涩和身体的僵硬，声音因为刻意压制而显得更加低沉沙哑，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迅速将视线从她近在咫尺的侧脸和那几缕“肇事”的发丝上移开，死死钉在草稿纸上，仿佛那纸上有救命稻草。“所以合力F合=mgsinθ-μmgg(sinθ-μcosθ)……”

他语速加快，笔尖在纸上划动得有些急促，努力用公式和逻辑填补那瞬间被扰乱的心神。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臂肌肉的紧绷，以及身体深处那股因为她的靠近而被唤醒的、蠢蠢欲动的悸动感。罪恶感和禁忌感再次沉甸甸地压下来。

“哦！我明白了！”黎海妍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脸上是豁然开朗的兴奋，“我算的时候把摩擦力的方向搞反了！我当成向下了！怪不得！”她因为激动，身体不自觉地又靠近了林嘉仁一点，几乎是肩并肩的状态，灿烂的笑容毫无防备地撞入他的眼帘。

那明媚的笑容，像夏日正午的阳光，瞬间晃花了林嘉仁的眼。他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倒映着的自己略显僵硬的身影，看到了她唇边绽开的、毫无阴霾的喜悦。一股强烈的、想要回应她这份喜悦的冲动，和他拼命想要维持距离的理智，在他脑中激烈地拉锯。

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仓促地移开视线，将目光重新投向电脑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数字，仿佛那里才是安全区。他强迫自己用最冷淡的语气，近乎生硬地总结道：“嗯，方向错了，结果自然不对。下次审题仔细点。”他努力忽略身边近在咫尺的温热身体和她身上那让他心猿意马的清新气息。

黎海妍得到了答案，心满意足。她收起草稿纸和习题册，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谢了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