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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九爷驾到:鬼怪别跑 > 第36章 九年沧桑父子泪

第36章 九年沧桑父子泪(1 / 2)

 楼道里污浊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水。

昏暗的光线下,漂浮的煤灰颗粒都清晰可见。

老姜同志——

姜建国,我那身高一米八五、如今却显得有些佝偻的老爹,像根被雷劈中的老树桩,直挺挺地戳在楼道口。

他脸上的表情,从骂骂咧咧的暴躁,到惊疑不定,再到此刻如同见了活鬼般的骇然,走马灯似的变换,最终定格在那双瞪得溜圆、布满血丝的浑浊眼睛里。

“九…九儿?!”

那声嘶哑破碎的呼喊,带着浓重的苞米茬子味,更像是一声被强行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呜咽。

时间像是卡了壳的破齿轮,在布满油污的楼道里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七年?

不,从我七岁那年被疯老道拎走算起,整整九年了!

八三年的血月、百鬼哭嚎、铜钱入口…仿佛就在昨天,又遥远得像隔着一场大梦。

眼前这张被岁月和愁苦刻满沟壑的老脸,与记忆里那个在血月下吼着“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的东北大汉,重叠又撕裂。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塞满了滚烫的煤渣,又干又涩,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额间那五道血纹在昏暗光线下不安地搏动,胸口那枚滚烫的子钱更是灼得皮肉生疼,里面的“邻居”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父子对峙刺激得躁动起来,丝丝缕缕的阴冷怨念不受控制地溢出。

老姜的目光死死钉在我脸上,仿佛要把这九年缺失的时光一寸寸钉回去。

他浑浊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难以置信、恐惧、茫然,还有一丝…

深埋在最底层、几乎被岁月尘封的、属于父亲的…痛楚?

他的视线扫过我额头上那妖异的血纹,落在我胸前那鼓鼓囊囊、散发着怪异气息的位置,最终定格在我身上那件油光锃亮、属于疯老道的破道袍上。

“你…”

他粗大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嘶哑,“你…你真是…九儿?”

楼道里死寂得可怕。

隔壁灶披间炝锅的滋啦声停了,孩子的哭闹声停了,连收音机里的样板戏都像是被掐断了喉咙。

只有几道门缝后面,窥探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扎在背上。

“是我。”

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一种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平静,“爸,我回来了。”

“回来…”

老姜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空洞,像是在咀嚼一块冰冷的石头。

突然,他猛地向前踉跄一步,魁梧的身躯晃了晃,布满老茧和油污的大手一把抓住旁边堆着的蜂窝煤筐边缘,指甲抠进了煤灰里,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青筋暴起!

“你…你还知道回来?!”

一声压抑到极点、如同受伤野兽濒死般的低吼猛地炸响!

那声音里充满了被岁月熬煮得浓稠的怨气、后怕、委屈和一种无法言喻的痛!

他死死盯着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布满了血丝,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九年!整整九年!老子…老子以为你…以为你早就死在外面了!被那些…那些脏东西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他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震得墙壁上的煤灰簌簌往下掉。

那积压了九年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带着浓重的苞米茬子味儿和呛人的煤灰气息。

“那个疯老道!那个挨千刀的瘪犊子!他把你带走的时候咋说的?!啊?!”

老姜激动得浑身都在发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他说能保住你的命!他说让你学本事!结果呢?!九年!音信全无!连个屁都没有!老子…老子每年七月半,都去十字路口给你烧纸!烧他娘的九年!!”

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煤筐上,“哗啦”一声,几块煤球滚落下来,沾满了黑灰。

“你娘…你娘走的时候…都没闭上眼啊!” 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那是一种属于东北汉子、被生活磨砺得粗糙、却又痛到极致的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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