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乐了：“我们可不就是八一吗，刚打完仗回来。”

周围几个队友都笑起来。

尚青云脸有点热，但没躲开。

她看向樊振东，发现他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还挺高兴的，笑得见牙不见眼。

他牵起她的手，握得很紧。

“走吧。”他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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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奥运会一天天近了。

教练组大概是想让他们上混双，在之前各自单打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又在很多比赛里重新开始配混双。

这事他们自然举双手赞成，能光明正大地一起训练、一起比赛，多好。

队里其他年轻队员也乐此不疲，看热闹不嫌事大，训练时总爱起哄。

只有教练组，好像一直没看出来他们之间的奸情。

每次开会讨论混双配对，教练们分析得头头是道：

“圆圆前三板凶，小胖中远台稳，技术上互补。”

“两个人性格也合拍，一个急一个稳，场上能互相带动。”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了解对方，也愿意迁就对方。混双就需要这种默契。”

说得都对，句句在理。但就是没说到点子上。

没说到恋爱这个点子上。

尚青云有时候会想，教练们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她倾向于后者。

都是过来人，队里谈恋爱的也不是没有，教练们怎么可能一点都察觉不到。但既然他们不说破，她和樊振东也乐得装傻。

只要不影响训练和比赛，这就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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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振东在将近年底的时候买了房。

在北京，朝阳区。地段不错，交通方便，离训练局也不算太远。

最重要的是，房型符合尚青云那次在大巴车上对家的所有想象。

朝阳的客厅，宽敞的空间，足够两个人、甚至未来更多人的生活。

“我想去看看。”尚青云说，她那时回武汉忙俱乐部的事。

“好。”樊振东说，“等你回来。”

她去看房的那天，是个晴天。

冬日的阳光很好，透过还没安装窗帘的落地窗洒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回响。

尚青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从客厅走到卧室，从厨房走到阳台，越看越喜欢。

“装修你想怎么弄？”她问。

“听你的。”樊振东说，语气很自然，像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反正迟早你也是要住进来的。”

尚青云听了，心里一动，但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于是在装修这件事上，尚青云插手很多，从设计风格到家具选择，基本都按她的想法来。樊振东乐得当甩手掌柜，只在需要付钱的时候出现，或者在设计师询问意见时，说一句“听她的”。

不过，有一个问题没解决。

关于宠物。

樊振东怕大型的猫狗。不是讨厌，是怕。

他说小时候被邻居家的狗追过，那狗站起来比当时的他还高，追了他半条街，留下心理阴影。

所以现在看到金毛、拉布拉多这种大狗，还是会下意识地往后退。

尚青云听了，有点失望，她一直想养一只大狗，最好是萨摩耶，温顺，聪明。

但她也理解，怕就是怕，勉强不来。

“那小型犬呢？”她问，“比如比熊，或者马尔济斯？”

樊振东犹豫了一下：“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