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梦魇像一个烙印，烫在谢砚白的灵魂深处，再也无法剥离。

惊醒的瞬间，冷汗浸透背心，心脏狂跳得几乎碎裂。

黑暗中，他剧烈地喘息，梦里那细腻温热的触感、那甜软的气息、那双湿漉漉望着他的眼睛。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伴随着灭顶的快感和随之而来的更汹涌的自我厌恶。

余洛初。

他怎么会对她产生这种龌龊的念头？

“混蛋。”

谢砚白低哑地咒骂自己，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颤抖，胃里一阵翻搅，强烈的罪恶感几乎将他淹没，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是他名义上的妹妹。

这道界限，谢砚白从未想过逾越，也绝不能逾越。

冲进浴室，用冰冷的水反复冲刷脸颊，却冲不散脑海里那张脸和身体本能躁动的热意。

镜中的自己，眼神慌乱，带着未曾散尽的欲念和惊恐，他清楚地知道，某些东西，从这一夜开始，彻底失控了，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释放出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怪物。

此后，每一天都变成了煎熬。

谢砚白开始无法直视余洛初。

那声软糯的哥哥，像最尖锐的针，一次次刺穿他虚伪的平静。

他只能用加倍的冷漠和疏离来武装自己，刻意避开任何可能的接触，减少待在家里的时间。他害怕多看她一眼，心底那头被禁锢的野兽就会咆哮着挣脱锁链。

余洛初考上大学，提出搬出去住。

谢砚白几乎是立刻给出了中介的联系方式，近乎残忍地庆幸着，离开好，离得远一点，对他也好，他帮她打听房子，语气平淡得像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公事。

送余洛初走的那天早上，谢砚白站在窗帘后，看着那辆出租车消失在下个路口，指间的烟燃尽，烫到手指都浑然不觉，心里空了一块，带着一种近乎疼痛的解脱。

这样最好，谢砚白对自己说。

然而，距离并未带来平静，反而滋生了更疯狂的窥探欲。

余洛初的朋友圈成了他唯一能看她的途径。

每一次刷新，都带着一种自虐般的期待。

看到夕阳书本，尚能维持平静；看到她和同学聚餐的笑脸，会想象她是否真的快乐；看到那个无意入镜的穿着篮球服的高大男生……

那一刻，手机屏幕几乎被谢砚白捏碎。

一种尖锐的陌生的嫉妒像毒蛇的信子，猝不及防地窜起，噬咬着他的心脏。

那个男生是谁？凭什么站在她身边？她笑得那么开心，是因为他吗？

暴戾的占有欲瞬间冲垮理智。

谢砚白猛地摔下手机，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最终只能靠尼古丁来麻痹几乎要失控的神经，他知道自己没资格，但这种清醒的认知只会让痛苦加倍。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么彻底远离，要么……让她属于自己。

显然，谢砚白无法选择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