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清不再多说,牵绳带记衍离开大殿。
#
风雪扑面,记衍一颤。
谢临清没去偏院,走向后山一处洞府。
结界开启,里面只有石床、石桌、石椅。
谢临清松了绳端,绳仍捆着记衍。
“在此静思。”他说完,走到中央蒲团坐下,闭目,不再理会。
记衍蜷在石床上,抱膝埋头。白墨在怀中微热。
洞外风雪声不断。
洞内两人无声。
一个静坐,一个被缚。
记衍不知道这清虚山是庇护还是囚笼。
他马甲正被揭开,而谢临清的心思,他看不透。
记衍突然想起徐全的话。
小心谢临清。
自己又有什么可小心的呢?
#
时间在慢慢流逝。
记衍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时辰,也许只是一炷香。
缚仙绳的存在感很强,提醒着他此刻的处境。
他尝试调动灵力,绳子立刻收紧,警告的意味明显。
谢临清始终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呼吸平稳,仿佛与周围的山石融为一体。
记衍终于忍不住,轻声开口:“仙君。”
没有回应。
他提高声音:“谢仙君。”
谢临清眼皮微动,但没有睁开。
“这绳子,”记衍说,“能不能松一点?”
“不能。”
回答干脆利落。
记衍抿唇。他看着谢临清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对不对?”他问。
这次,谢临清睁开了眼。
他转头看向记衍,目光平静无波。
“知道什么?”
“知道我不只是书童。”
谢临清没有直接回答。他起身,走到石桌前,倒了杯查,推到记衍面前。
“喝茶。”
记衍没动。
他看着那杯茶,又看看谢临清。
“在器宗,你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谢临清端起自己那杯茶,抿了一口。
“没必要节外生枝。”
“那现在呢?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
“保护。”
“保护?”记衍忍不住提高声音,“用缚仙绳保护?”
谢临清放下杯子,看向他:“你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