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后乱性 半夜的时候,我被尿憋醒,浑浑噩噩爬起来,嘴里又腥又苦。把脚悬在空中才想起下铺有人。我弯着腰去看刘鸿的床,却发现刘鸿不在床上。
我疑惑片刻,下了铺找鞋穿上,摇摇晃晃去找她。厕所里没有人,车厢尽头也没有人。我正纳闷儿,突然发现在另一边车厢连接处的地上蹲着一个黑影,等我再仔细去看,借着窗外几缕流光扫过,黑暗的车厢里蹲在地上的果然是她。
我轻轻咳了一声,她抬起头来,眼睛里星光闪烁。
刘鸿头发散乱,正一口接一口地吸烟。抬起头来看我的那一瞬间,眼神可怜又无助。我颤巍巍地喊了一声:“刘姐!”
“弟娃儿……”刘鸿应了我一声。我发现刘鸿在抽泣,整个身子缩成一团,抖着,显得很是可怜。此时的刘鸿,梨花带泪、弱不禁风的样子突然唤起了我英雄救美,怜香惜玉的冲动。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头。
她也伸出手来,黑暗中抓住我的手往她身上拉,我下意识地蹲下身子,在她的拽力下整个人往她身上扑去。
我喝得其实不多,但醉感强烈。回忆今天在火车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刘鸿这样的年纪,又那么风骚,在男人堆里活下来的熟女,要想泡我这么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背地里色迷心窍的学生,那真是易如反掌:用美人计随便跟我套个近乎,话里有话用一个我最喜欢什么什么样的人了就把我归了位;请我吃个饭喝个酒,酒后就可以按部就班地把我打来吃了?
我不得而知。但她没有必要此时此刻在这里给我上演苦情戏,一是如果不是我被尿逼醒就不一定看得到她;第二,这种苦情戏发生的时间地点背景和套路都不合常理。难道她真的伤了心,难道她真的有难言之隐?
现在我终于把她整个抱在怀里了。她身上温热柔软,脸上湿润燥热,发酵的酒味和着她的体香让我如痴如醉。我竟然十分胆大,学着狗血韩剧里的情节,用手捧起她的脸,不自觉的嘴巴就先去舔她的眼睛,很苦的泪水,舔完了泪水来亲她的嘴,嘴巴压在她双唇上,那张樱桃般鲜红的唇勾引了我一整个下午,此时,终于在我贪婪地吸吮中沦陷了。白天那张肥厚性感卷着香烟的嘴唇现在被我这样卷着,湿滑香软,尖尖的舌头柔软、香滑,嘴巴像饱满成熟的草莓,甜蜜地散发着撩人的幽香。
刘鸿一副欲火难耐的表情,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突然,她张开眼,似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用力地把我推开了:
“弟娃儿,不好,这样不好!”
我呆若木鸡。半支烟工夫,终于重新坐好。
刘鸿又递了支烟给我,却不点燃。又一次沉默在黑暗里。我说:“姐,是我不好。”
“不是,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噢了一声,打燃火机。烟点燃的瞬间,火光照亮了她的脸,我才发现刘鸿两只眼睛下面有两行透明的泪痕。
夜风微凉,夜行的列车发出冰凉刺耳的声音,黑暗中只有两星烟火时明时暗。
冲动过后反而安静了,现在我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刘鸿问我:“你怎么不睡?”
我说:“我醒过来不见你,有点着急。”
刘鸿有点哽咽:“我喝了酒,做梦,一下就醒了,心头难过,过来抽支烟。”
“难过什么?”我问。
刘鸿慢慢地抬起头来,心不在焉地说:“说不清楚。”
我突然想,会不会是我睡着了,她跟刚才那个列车上的瓜娃子又整了一腿?
我就有点没好气,说:“是不是哪个瓜娃子欺负你了?”
她呵呵一笑,说:“哪个瓜娃子?呵呵,你说那个刘胖子?”
我默不作声。
她说完笑完,就又低下头去,嘴里自言自语,喃喃地说着:“刘胖子,刘胖子……”说完就又不说话。烟的火持续明艳着靠近了她的脸。
我已经放下心了:还好,这棵白菜还没被姓刘的给拱了!
“弟娃,我觉得自己太容易受伤害了,你说为什么?我平时不喝酒也就算了,喝了就会想到很多事。”刘鸿突然扭过头来,问我。
我想了一会儿,说:“刘姐你比较敏感,感情丰富的人容易受伤害。对了,刘姐你什么星座?”
刘鸿说:“天蝎座。”
我说:“网上说,天蝎天生红颜祸水,情路挫折,虽然外表坚强,但内心凄凉……”
她哈哈大笑。笑完,说:“你才是知道得多噢,谁是红颜祸水!哄小妹妹的吧?”
我就呵呵笑笑,笑完,她问我什么星座,我说金牛座。
她噢了一声,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很认真地问我:“这个老东西眼毒得很,但你真的相信他吗?”
我想你是想说色得很吧。但这已经是刘鸿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犹豫这次怎么说。她第一次问我的时候可能是想试探我是什么样的人,这次再问我这个问题该是真正地为问而问了,此时的刘鸿在想些什么呢?
我说:“对算命这些东西我不完全信,但信一点会有所顾虑,知道不能任性而为。不过,他要自己算得准就该把自己先算好,为什么现在还是那副样子。”
她噢了一声,说:“也许他命该如此。以前我有个姐们儿,经常翻塔罗,我也喜欢在网上看星座,可是没有准过。”
“刘姐,那你相信爱情不?”我问。
“爱情?哪有那么多爱情,合适的时候遇到一个合适的人,那人喜欢你,对你死心塌地,凑合在一起过日子而已。这不算爱情是吧,只要还不是我讨厌的人就行。我讨厌什么啊?味道!男人只要身上有机油味、铁锈味,我就死都不会嫁的。”
我说:“我身上没有吧?”
她捏我一下,说:“没有。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比如你,身上有股烟草味和土腥味,刚才是烟酒味,现在有点狼味儿,不过还是多好闻的!”
我嘿嘿傻笑,说:“我刚从荷花池的废墟里走出来。”
刘鸿说:“我也是,我身上有吗?”
“没有。”我说,“你身上有股脂粉味,还有汗香,还有点狐狸味儿。”
“去你的!”刘鸿轻轻地打我一下,手在我腿上捏了几下,不轻不重,不急不缓,我也不觉得她轻浮。这和刚才,她与那个全身散发着恶臭的刘胖子打情骂俏的感觉完全不同。
“你老公有什么味道?你那么漂亮,你老公一定潇洒英俊,风流倜傥了?”我明明不愿意,但还是要问她,问完了就想扇自己两个耳刮子。
“他?以前是酸奶的味道,现在嘛,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