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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多磨(1 / 2)

 见他讪讪缩回手,她也觉得自己对他太过残忍,于是指着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色劲装戴着黑纱斗笠的人问道:“那个黑衣人是你的同伴吗?”

疆离上下打量黑衣人一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嘴巴咧到了耳后根,连连说:“不是,不是,我根本不认得他。”

黑衣人如受重创,后退了好几步,按住河堤的一棵古树才堪堪稳住身体。

“我见他直勾勾盯着你,还以为你们认识。”女孩随意说道,依旧挤着头发和衣服上的水。

疆离心想:他脸上有黑纱遮挡,你怎么知道他在看我?真是个怪女孩!

已是黄昏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半个天空。紫丁香,红绣球,粉芍药,云海幻化作深浅不一的花海,一望无垠。天空变成了花的海洋,低头看不远处的河,水天一色,交相辉映,仿佛万千朵花绽放在在粼粼波光里。

他甚至嗅到了花香,馥郁,淡雅,清新。

她对他说:“这是木樨花的香气,又叫桂花。”

他说:“我的故乡没有木樨,”顿了顿又补充道,“也没有这样美丽的晚霞。”

晚风微冷,她捂住口鼻,打了一连串的喷嚏。他提议往前面走走,寺庙底下有许多的食肆茶馆,可以过去吃点东西,顺便把衣服烘干。

两人进了一家食肆,堂倌殷勤打帘:“客倌请进。”只见进来一位倌人,又进来一个雨人,店小二瞪大了眼睛,随后又将二人安置在靠近壁炉的座位旁。

两人坐定,少女取过菜单,点了一例鸡汤米线,又点了菌菇拼盘和杂菜拼盘,店家很快就上了菜。陶罐煨着鸡汤,表面是一层亮晶晶的黄色油脂。撇去黄油,底下是清澈如水的鸡汤。鸡汤极烫,把菌子一股脑儿推进锅里去煮,杂菜略微涮两下就熟了。

陶罐底下的火苗熄灭了,菌子也熟透了。店家给两人各盛了一杯清鸡汤,将细细的米线加入陶罐中,覆上一层薄薄的生鸡肉,又盖上盖子,用滚热的鸡汤和炉火的余温给米线和鸡肉断生。

鸡汤里加了虾干和火腿,不需要再放豆豉盐梅蒜齑葱姜,清淡鲜甜。一口下肚,胃里暖乎乎的。疆离看着对面的少女,她握着杯子的骨节白得透明,头发和衣服上升腾起水气,像云雾中的仙女。

填饱了肚子也烘干了衣服,她心情好了许多,主动给疆离说了许多:她叫阿桜,是宫里的侍女,今天换班后原本打算去圣佛寺祈福,谁知被狗眼看人低的秃驴们拒之门外。她还说她自幼丧母,和父亲相依为命。

疆离无比同情她的身世,就问她:“你的父亲现在何处,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阿桜正在嚼一颗浸满了汤汁的菌子,似乎烫到了舌头,她歪着脑袋,转了转眼珠子:“我的父亲是宫中的棋师,他的工作就是陪城主下棋。”

疆离问:“城主棋艺如何?”

阿桜满不在乎地说道:“他啊,人菜瘾大,实际上大家都让着他,他更加觉得自己棋艺了得。”

阿桜说:“你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疆离说:“我是覃国人。”

阿桜半开玩笑半是认真:“怎么,覃法苛刻,你被迫逃亡百越?”

店内人多口杂,疆离只得硬着头皮撒谎:“我是覃国的乐官,此行来梁州是为了采风。”

阿桜较真:“我不信,通关符节拿来!”

疆离从包袱里取出一枚绛红色漆髹竹片,递给了她。

竹片上端有一根金丝,这是防伪标识。阿桜双手举着竹片,就着桌上的灯光细细端详,只见漆光流转间隐隐有篆书的“覃”字和山川阁楼的暗纹,正面两排隶书小字:大周宣王五十四年,敕造符牌。她这才作罢。

疆离付了饭钱,出门后见天都黑了,想阿桜一个小姑娘回去不方便,于是就给她叫了一辆马车,送她回去。

她登上马车绝尘而去,他站在原地自怨自艾了好一会儿,心想她竟然不问自己住在哪里,也不说何时能见面,实在是太没礼貌了。转念又一想:两人只是一面之缘,对方说不定明天就把他忘了。

街巷里站着一个黑衣人,头戴斗笠,手上撑着一柄油纸伞。疆离走,他也走,疆离停,他也停。很显然,对方在跟踪他。

疆离转过身来,面对着黑衣人。对方掀开斗笠,竟然是昭!

昭阴阳怪气:“少爷真是眼力了得,这么快就看见小人了。”

疆离默不作声,他竟然没有认出昭来。昭继续阴阳怪气:“这也难怪,毕竟我不是女人,不能陪你看云看花的,少爷见了小人也只当做不认识。”

疆离:“你够了!明明是你来晚了,我不跟你计较,你还强词夺理。”

昭:“是少爷走错了。”他凑近他,耳语:“地图有误,属下为大王带了新的。”

疆离不再多说,两人行至河边,呼竹排渡河,又走了一截路,到了住所。

昭推门坐在床上,疆离站在院子里,向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发了一枚信号弹,暗卫们算日子也进了城,他们看见信号就会赶到此处。

半夜昭全身发痒,原本以为是被虫子叮咬了,就涂了药膏,谁知根本没用。次日清晨,他的手肘和脚腕处起了无数红色肿块。暗卫们还没赶来,疆离出门给他找郎中。天色刚放明,医馆药铺都没有开张,于是疆离先买了早餐回去。

“香菇鸡粥,玫瑰乳扇,云腿破酥包,都是我爱吃的。”昭开心极了,两人分食了鸡粥、小菜,昭身上困倦,又上床歇息了。

疆离伏案,核对新旧两张地图。正看得入神,听见昭在哀嚎:“我的脸,我的脸好痛!”

走近一看,只见他的脸又红又肿,逐渐溃烂,黄色的组织液缓缓渗出,无比骇人。

疆离又是担心他的安危,又害怕被他传染,于是说道:“不要抓脸,不要乱动,我这就给你请郎中。”

等到疆离带着郎中过来时,昭已经面目全非,床单被他扯成了千丝万缕。

郎中给他做了舌诊,简单看了他四肢的症状,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又开了几副药,叮嘱早晚各一剂汤药,忌辛辣、鱼腥、羊肉、菌菇、糯米、忌酒,三日后再来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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