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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饵料

饵料(2 / 2)

那一刻他才明白,皇父给予的权力,始终带着枷锁。信任,从来都是有条件的。

“只要皇上高兴,奴才错也是对;只要皇上不高兴,奴才对也是错。”叔父这句话,像淬了毒的针,深深扎在他的心里。

太子?不,他不是,他也是个奴才,他的地位,他的荣辱,甚至他的对错,都系于皇阿玛一念之间。所谓的太子,在真正的皇权面前,不过是一个好看的摆设罢了。

叔公倒台,他固然心痛于叔公的结局,但何尝不也是一种解脱?剪除了索额图这个最大的“威胁”,皇阿玛总该相信他的“清白”和“悔过”了吧?他按照皇阿玛期望的那样,深居简出,闭门读书,谢绝交游,表现得如同一个洗心革面的孝子贤孙。

可皇阿玛呢?明面上维护了他,压下了弹劾他属官的奏章,申饬了老八。

但毓庆宫外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那些隐秘的监控,他一清二楚!

皇阿玛从未真正放心过他。这份“维护”,与其说是父子之情,不如说是帝王权衡朝局后,对“太子”这个位置的暂时需要,是施舍给他的一点怜悯,用以制衡老八那过于嚣张的气焰。

君心就像那御花园里的流水,看似环绕着你,实则从不为你停留。偶尔回溯,溅起几朵水花,你以为那是眷顾,殊不知那只是水流遇到阻碍时,不得已的迂回。

这二十四年,皇阿玛偶尔施舍的一点温情与肯定,也不过是权衡之术,是让他继续扮演好“储君”这个角色的饵料。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寒冷的夜风瞬间涌入,吹得他单薄的衣衫猎猎作响。

远处宫墙巍峨,在夜色中如同巨大的囚笼。

他看着乾清宫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是他的皇父,也是这天下最孤独的帝王。

“皇阿玛……”他在心底无声地呼唤,带着一丝孺慕,更多的却是无法言说的怨与悲,“您让儿臣……何去何从?”

继续扮演温顺悔过的太子?可兄弟们的刀锋已经抵到喉间,皇阿玛的信任如同镜花水月。他还能“静养”到几时?等到老八党羽更丰?等到皇阿玛对他那点因为愧疚和旧情而生出的怜悯消耗殆尽?

还是……另寻他路?

这个念头如同鬼火,在他心底一闪而过,却让他瞬间打了个寒颤。刘据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不,他不能做刘据。

可谁又能告诉他,一个被君父猜忌、被兄弟围攻、被朝臣背弃过的太子,除了步刘据的后尘,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结局?

夜更深了,毓庆宫的烛火,在一夜北风中,明明灭灭,如同太子胤礽此刻飘摇不定、充满危机与挣扎的心。那份被康熙刻意维护所营造出的短暂平静之下,是更深的绝望与暗流。他知道,这场围绕储位的风暴,远未结束,而他,已被推到了漩涡的最中心,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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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卷着雪沫,扑打在毓庆宫的窗棂上,发出簌簌的轻响。

毓庆宫里新换的一批奴才,手脚虽还利落,却远不及从前老人那般知冷知热,对太子的体质习性更是一无所知。地龙烧得温吞,在这偌大空旷的殿宇里,根本抵不住那不知从何处钻进来的穿堂风。

太子起初只是染了风寒,咳嗽了几声,并未引人注意。他素来要强,尤其在如今这风口浪尖,更不愿示弱于人前,只命人熬了些寻常的驱寒汤药。

不过两三日的功夫,风寒便急转直下,在深夜骤然加剧。

先是高烧如火,烧得他满面通红,神智昏沉,继而咳嗽变得剧烈,每一次深咳都牵扯着胸腔,带来针扎似的锐痛,呼吸也随之变得急促而困难,仿佛有重物压在胸口,药喂不下去,意识开始陷入混沌。

值夜的太监慌了神,连滚爬爬地去禀报。康熙闻讯,已是深夜,他连龙袍都未及更换,只披了件紫貂大氅,便疾步踏着积雪赶来。

踏入寝殿,一股混杂着药味和病气的温热扑面而来。

康熙几步走到床榻前,只见胤礽紧闭双眼,脸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干裂起皮,呼吸时而急促浅短,时而深长费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不祥的嗡鸣。

他伸手一探额角,滚烫的温度让他的心猛地一沉。

“太医呢!怎么伺候的!”康熙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怒。

两位太医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回皇上,殿下此症乃是风寒入里,郁而化热,邪客于肺,已成肺痈之象。症见高热、咳嗽、胸痛、呼吸困难、盗汗……病情凶险,臣等已尽力施针用药,但……但殿下似乎心绪郁结,正气有亏,这病势来得又急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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