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彻底安静了几秒,然后是尖锐的耳鸣。
她躺在地上,脸贴着冰凉的地面,没有立刻感觉到疼。
反而有一种奇怪的轻松。
好像飘起来了。
周围的声音变得很远,很模糊。
周建国的咆哮,李雅慧的哭骂,都模糊了。
“……本来就是我的钱……”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或者只是在心里说。
那些钱,王锦、苏晨、刘小慧给的,本来就是赔给她的。
她只是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
“……是你们……偷我的……”
模糊的话音还没落,更重的拳头和脚就砸了下来。
“反了你了!还敢顶嘴!小贱种!偷?那钱就该是我们的!养你这么大白养了?!”
“打死她!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疼。
但好像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她感觉不到冷了,也感觉不到饿。
身体像不是自己的,轻飘飘的。
她甚至有点想笑。
笑什么呢?
不知道。
就是觉得眼前这一切,很没意思。
又过了一天,或者两天。
阳台的窗户被旧报纸糊死了,只留下一条小缝透气。
她只能靠外面光线透过报纸的明暗变化,大概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
白天,光线是灰蒙蒙的。
夜里,是更深的灰。
那天,门被很响地推开。
周建国和李雅慧的声音带着更加暴怒的气息。
“好啊!好啊!姜畔!你他妈真是能耐了!”周建国冲进来,一把将她从地上拖起来,“在学校!早就有人看见你拿了一大笔钱!是不是?!是不是那次!你他妈早就藏了钱!你找死!”
李雅慧走到她面前:“小畜生!心机这么深!打!给我往死里打!把她藏的钱都打出来!”
姜畔的意识像风中的烛火。
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断断续续。
周建国和李雅慧为之一顿。
“对……”她咳着,“钱……是我拿的……”
“早就知道是你!说!藏哪儿了!”
姜畔忽然问:“……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偷的吗?”
“少他妈废话!快说!”
“就是……周宝生病那次……”她喘了口气,“他急性肠胃炎住院那天晚上。”
李雅慧愣了一下。
姜畔的声音更轻了,“不是意外……我……”
“我把洗衣液……兑在他饮料里。看着他喝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