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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胡老板进京 > 第4章 茫茫(4)

第4章 茫茫(4)(1 / 1)

 第4章 茫茫(4) 回到自己家时,已经十一点了,大发实在太累了,倒下就睡了。屋子真黑呀,像泼天倒下雨一样的墨,毫不留情地覆盖了一切颜色。大妙觉得自己整个陷在黑暗中,看不见一丝光亮。她浑身酸疼,脑子也昏昏沉沉。她想回到学校,背着书包往学校去,那书包太沉了,压得她喘不过气,可是她真舍不得放下呀,那里面放着属于她的金色未来;一会儿又到了地里,她想走出去,可是那土地无边的网一样,把她罩住了。她走啊,走啊,走不动就爬,可她怎么也走不到头。她听见有人在哭,一个女人在哭,尖细的哭声浸透了无限的悲凉,在院子里弥漫。那哭声像是转道西伯利亚刚刚回来,有一种彻骨的冷。她感到树上的叶子被哭落了,巢里的鸟被哭飞了,她的心被那哭声抻得丝丝地冷。那哭声一会远,一会近,一声长,一声短。有一阵她觉得那哭声就在窗下,有个人影扒着窗台,她一激灵醒了,不敢睁开眼,静静地听,那声音又消失了。她屏住呼吸,睁开一只眼睛看看,窗台好像有东西,又好像没有,院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淅淅嗦嗦地。她不敢去看,她想应该是风,就咳嗽了一声,好像声音就停止了。她咬咬牙,一挺身坐了起来,拉开了电灯,一只老鼠从墙根下逃跑了,屋子什么也没有。大发睡得很死,天塌下来也醒不了的样子,她想叫醒他的想法立刻就没有了。她看看表,正好两点。心里一哆嗦,每天夜里两点,她都要起来学习呀,这是她多少年的习惯了。可是现在,自己醒来干什么呢?她现在是再也不用学习了,她把12年的学习都毁于一旦了。他们那些同学都干什么去了,上大学吗?大学是什么样子呢?一想这些,她的眼里禁不住一酸,便疑心刚才的哭声是自己的。一定是自己在梦里哭,哭自己的命运竟然打着旋,转着弯,跑到这有命无运的死胡同来了。哭了一阵,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她隐隐约约又听到了那女人的哭声。幽咽地哭声在她的院子里飘来荡去。她心里清楚,她只要醒来那哭声就能走开,可是她的身体像是给压上了一座山,那山带着巨大的阴影,黑压压地,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想用手把那哭声赶走,可她的手动不了。她要踢死那个鬼呀,可她的腿呢,怎么这么沉呢,我怎么抬不动我的腿呢?我咬死你,我撕烂了你!她用最恶毒、最粗鄙的语言骂,可是那声音被塞在嗓子眼里,怎么也出不来。她说我翻个身就能把你个死x压烂了,我叫你来祸害我。那哭声旁若无人地倏忽划过,凄凉地在老屋檐下游荡。大妙挣扎着,咒骂着,终于觉得身子有了感觉。她睁开眼,屋子里漆黑一片,窗外出奇地静。她浑身是汗,身子粘稠得难受,凝神听了一会,又沉沉睡去。

早晨起来,她浑身的酸疼没有任何减少,可她不能再躺着啦,要给妈妈那边去打药水。大发还睡着,这惊心的一夜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真想知道他的梦里是什么呢,有懊悔的刀子呲呲啦啦划着皮肉的疼吗?她来不及多想了,就赶紧把他推醒,两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妈妈家。

妈妈已经起床了,脖子上、眉头上揪了紫红的痧。妈妈使劲拧着眼睛,看起来眼窝深陷,病得比昨天更厉害了。大妙有些厌恶,装作没看见,径直去了小西屋,拿药水,和大发直接就去了地里。肩膀昨天就已经勒紫了,今天再背上喷雾器,那伤痕就格外疼。大妙打完一筒,回来再换上一筒时自己已经不能站起来了,一条腿一趔趄就跪了下去。大发看见了,急忙走过来,帮她抬着,把她搀起来,两人眼光一对,大发的眼睛先就红了,转过脸去。大妙的泪早就在心里滚了个儿。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可是,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了互相心疼的感觉。

这一筒,两个差不多同时打完了。大发先给大妙灌好,然后帮着大妙站起来,自己才背起喷雾器。大妙觉得这一筒比刚才轻了,身子舒服了些。她想,哎,累习惯也就好了。很快打完一筒后,大发还没有打完,也不过来帮她抬,大妙就只能在地头等着,趁机就歇了一会。棉花已经开花了,有红的、白的、粉的。说起来棉花最有意思了,刚开的时候是白的,等到快谢了,就有了颜色。大妙一开始的颜色也是白的呀,白得透明又新鲜,白得一辈子可以着尽绚丽的色彩,可是现在,面对着大片的庄稼和干不完的活,她已经不知道等待自己一生的该是什么颜色了。

大发的一筒也打完了,走过来灌满了。大妙很生气,怎么干活这么慢呢?就有些抱怨,说:“药水这么打行吗?咱们一起打你差这么长时间,你打这么慢把棉花都毒死了。”大发不说话,闷着头给她灌水、配药,然后扶她起来。她颠了颠,背得舒服了,开始打。这一次,她又比大发提前打完了。她坐在地头上,看着大发不紧不慢地在棉花地里游走。水雾喷到棉花叶上,墨绿色的叶子颤颤巍巍的,好像不胜疼痛一样,空气中充满了植物和动物共同的呻吟。大妙心里的火腾就起来了,她大声喊:“你是吓着了吗?你能不能快点?”

大发听到大妙愤怒的呼叫,心里竟然有了小小的得意,他终于给了她一点东西,这东西是什么呢,是愤怒的权利和机会,他制造了这个机会,他在委屈自己,这是他唯一能给她做的。大发头也没抬,继续往棉花上均匀地喷着药水。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粘在身上,脚上的鞋里灌满了泥水,走一步就扑哧扑哧地响,就像走进了沼泽地,怎么挣拽也找不到出路了。终于打完了,他们又同时开始打。这一次,大妙提前打完了以后,正好和他站在一个位置上。她看着他,感觉有哪里不对。他也抬起头,看着她,突然,他笑了,露出好看的、洁白的牙齿。大妙突然明白了,每次他都在少给她加水呀。他在偷偷地疼她呢。大妙的心一下子软化了,从离开学校还是第一次觉得大发的可爱,目光就含了水,汪汪地托着大发健壮的身子。大发小声说:“晚上美死你!”大妙说了声:“臭德行!”早红了脸,身上的汁水一下子都涌到了小腹上,荡漾着她云一样缥缈的身子,她下意识看到大发两腿间也已经直挺挺起来了,一笑,就躲开了。

晚上从母亲家里回来,两人很默契地做着家务,喂了鸡,扫了院子,大妙在院子里撒了点水,暴土扬尘的院子有了新鲜泥土的气味。院子里有棵枣树,白天青绿色的果子此刻隐没在叶子后边,品味成长的快乐。天空已经变成深青色,挂着一弯银白色的新月,抬眼望去,深藏了无限的秘密的样子。大妙磨蹭着,反而不好意思进屋了,好像一进屋就是主动要做那事似的。大发可不管这些,他干完了活,想了想,又出来刷了牙,一边刷着一边眯起眼瞅着大妙。大妙说了声“臭美”,笑着趁机就进了屋子。她在外间屋里拿东拿西,大发就刷完牙走进来了,他什么也没有说,扛起大妙就进了屋,大妙把脸歪在大发的肩窝里,闻到了男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这味道真甜蜜,让她迷醉、癫狂了,她紧紧搂着大发的脖子,贪婪地吮吸大发的耳朵、头发、肩膀。大发呼呼喘着气。大妙知道,大发是满山的干柴,被欲望的火点燃了,他就要燃起熊熊烈火了。她就是要他燃烧,要他疯狂,要他把她带到销魂的天堂。大发眼睛红红地瞪着大妙,飞速地脱着衣服,油亮的皮肤发出枣红色的光芒。大妙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躲到一边去了,大妙已经被融化了,意识飞到花丛去了,两只手在乳房上、小腹上、大腿上不停地揉捏着。大发被撩拨得像一条兽,混乱地喊着,“妙呀,稀罕死我呀。”大发叫喊着猛地进入大妙的身体,勇猛地冲撞着、搅动着,他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是这么威猛,可以征服一切,他撒开欢地奔腾、跳跃,搅起迷天大雾,把一切都淹没了。身下的女人真好呀,像是一匹矫健的马驹,在他的呼喝下欢快地叫着、奔跑着,哼唱着全世界最华美的音乐。他恶狠狠地说:“我要你死,行吧。”她涎着红彤彤的脸,咬牙切齿地说:“我就要死,你使劲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挺起身子,鱼一样调皮地游动,她无耻得多么可爱,多么让他迷恋呀,他们像面对旷野吼叫的狮子,大叫着,越过嶙峋的山崖,他高高地举着心爱的女人,一起冲到了快乐的高峰,然后高扬着胜利的旗帜摔在床上。

暴风雨过去了,他们像两棵经风栉雨的树,抖着湿漉漉的身子,互相欣赏着。大发温情脉脉地把大妙脸上的头发撩到脑后,轻轻地把大妙揽在了怀里。他们从初中就同学,从高一就谈恋爱,快六年了,他让她怀孕了,可是他们还没有实实在在地拥抱过呢。大发一点点、一寸寸地抚摸着,生怕错过痣一样大的皮肤,恨不能把女人火热的身子揽到肉里去。他放肆地把大妙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腰上,两个人的下身自然地缠绵在一起,像两只短栖的鸟,互相吻着对方的羽毛。大发的身子又燥热了,一把扳过大妙的身子,抓住大妙两只挺立的乳房,弓下腰,在她的眼睛、鼻子、嘴、脖子上不停地吻着。他舔她的乳房,让那小小的乳头在他的舌下跳跃,吻她胸口细软的汗毛,吻得她腰肢枝条一样扭动。她是多么风骚,竟然伸手抓住了他的下身,他一下子喘不过气来了,胸口呼呼地燃着火,可他还是克制着自己,他不肯轻易进攻了,他要好好欣赏自己用一生的代价换来的猎物。他附下身去,清清楚楚看到了他梦里醒时都想着的地方,那片汪洋中的岛屿,终于退去了神秘的面纱,在他粗糙的手心里饱满又湿润。那毁了他也成就了他的花呀,此刻恣肆地开着,粉嫩的花瓣奇妙地翕动着,吐露着幽香透明的汁液。他情不自禁地吻过去,吮吸着生长的花露,触摸着每一根细微敏感的经脉。女人忘情地呻吟着,手捧着他的脸,一叠声的叫着:“进来呀,我要你,我要你进来。”他得意地听着她迫切的请求,只是更加投入地亲吻、触弄。他偏不着急,他已经是一个出色的渔夫了,在波光潋滟的水面,驾着崭新的小舟,他把橹插进春水深处,一边轻轻摇着,一边欣赏着旖旎的风光。“风吹过,吹皱一池春水”,他竟然吟诵了一句诗,不由乐了,身下的女人似乎感觉到他分心了,呻吟平缓下来。他不依不饶地加大了动作,俯下身去吻她丰盈的耳垂。他记得她的耳垂上有一个很大的痣,像一枚别致的耳钉,曾经很多次引诱他呢,现在他什么也不怕了,可以肆无忌惮地吻它、咬它,女人的呻吟更加急迫。哦,是这样的,他恍然大悟。这发现让他欣喜不已,急忙吻她勃起的乳头,她的身子果真火苗一样抖起来,下面却喷涌着更浩渺的水流,好像要把他席卷而去。他欣喜若狂,狂乱地吻她鲜红的嘴唇,吮着她、吸着她,低低地叫着她:“妙,妙,我美死你呀。”这粗鄙的语言像推波助澜的狂风,把大妙折腾得死去活来。大妙的下身一紧一紧的,要把他吞进去的样子,他欢欢地大叫起来,紧紧抱着那火热的身子,又一次向着美妙的境界飞起来了。

他们平息了,像收割后的田野,弥漫着无边的喜悦,他们互相看着,目光里是那种深深的甜蜜。

一会,他站起来小便,他还是第一次在大妙面前张扬赤裸的身体,有些腼腆,但是,更多的是骄傲。他有一副好身板,让女人喜欢,让女人舒服。他坏坏地端着自己的家伙,故意冲着大妙颠着,那家伙就示威一样晃了晃。大妙笑着,扭过身去故意不去看。大发可不会饶她,他一把就拽住了大妙的脚,飞快地把大妙拉到床边,举起了她的双腿。开始大妙还挣扎着,很快她年轻的血管里就哗哗地涌满了热流,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没有了,两腿已经幻化成飞翔的翅膀。天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呀,她再也管不了自己了,任由自己的放纵,眼睛里布满了星光,身体不住地抖动,她说:“大发呀,不要停呀。”她希望就这样继续到地老天荒,永远不要停止。

这一次,她被汗水湿透了,浑身软塌塌地,无力地闭着眼睛。大发捅捅她,坏坏地笑了,说:“你是狐狸精变的吧,我比神仙还美呢。”大妙用很大的力量捣了他一拳,背过身去。大发仅仅感觉大妙的小手用力摸了他一下,带着无限的娇媚,他就从后边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柔软的肩胛骨之间,手滑过圆润的腰腹。这身子真好呀,水一样起伏有致,他竟然又起来了,直接从后面进去了。这又是一种新境界,他闻着她头发里散发出的青菜园的味道,抚摸着她身上最动人心魄的地方,神魂颠倒,彻夜不败。他把脸埋在大妙两个丰盈的乳房中间,他的心里好踏实呀,像经历漫长的奔波终于到达了家园,他呼吸着醉人的乳香,心满意足。大妙此刻忘了人间一切烦恼,欲死欲仙,永不知返。一觉醒来,澄亮的阳光照在两个人赤裸的身上,大发的脸先就红了,可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再一次进攻,他们就侧着身子,脸对脸动作,开始都有些难为情,可是很快潮水就淹没了他们,他们只想更深更远地沉醉,什么也不在意了。

这一夜,他们幸福地拥抱着,连梦都不愿意做了,就始终沉醉在甜蜜深沉的睡眠中,睡眠之外的喧嚣世界被他们拒绝了。他们相互迷恋,彼此疼爱。

这是她一生中唯一的胜景,从此逝去,再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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