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崽子陆草,和他娘死女人一样,鸠占鹊巢。占了府里嫡长子的位置,是留他不得了。”
陆草的生活就这样一日艰难过一日,小草弯折,宝玉生辉。
陆宝玉已满周岁,周岁宴热闹声势浩大,流水席连摆三天三夜。
府里锣鼓喧天,人生吵嚷,恭喜声道贺声络绎不绝。
同时。
地牢内,陆草被刀刺入。
莫桑一天只有一个时辰能从土里化为人形,仍旧无法被人看到听到。
没娘的孩子早当家,经过那一番番折磨,早慧且聪明的陆草,已经知道娘亲不在,父亲不爱。
并且他记得之前的事情,记得自己偶尔能听到身边有嘀嘀咕咕的声音,还有那一次的怀抱。但他从不应和,他很害怕,一旦对方被自己发现就不会再来,因为已经有很久他都没再听到她的声音了。
地牢外,
甜糖哭着求地牢守卫:“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放过小少爷,他还是个小孩啊。”
见守卫无动于衷,甜糖砰一下跪地,一边嚎啕,一边不断磕头请求:“求求你,求求你了。”甜糖扯着守卫的衣摆,哭到晕厥。
郑嬷嬷从远方走来,示意小砚将甜糖扶走。自己拿着逝去夫人的金镯用袖摆遮掩递到地牢守卫的手里,提气说道:“陆少爷还是咱们府里的主子,陆老爷肯定也是小少爷好好的。你就让老身进去,把小少爷领出来。”
“咚。”一声镯子砸在地上,伴随着地牢守卫毫不留情的声音“滚滚滚,再闹事把你们也抓进去。”
“笑话也不看看府里掌权人是谁,自己还想不想要头上这几两肉。”
“劝你们,也尽早收拾收拾卷铺盖滚吧,跟这么个主子,你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陆草这院显然已是人走茶凉,
陆夫人那可是如日中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叶美人不喜欢府中下人称呼她为叶夫人,因为那是之前那个女人留下的。她要求府内众人称呼自己陆夫人,已然一副如鱼得水的模样。
府里支持陆草的下人已经被陆夫人清洗干净,如今留下的都是识时务的。郑嬷嬷她们在府里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曾想过找叶娆的父亲,可叶老爷来的那天只是接走了叶娆的遗体,一向精神矍铄的老爷子,看到女儿尸首那一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并且宣布与陆老爷陆才润从此势不两立,连带着他也不想管流着陆才润一半血的孩子,看到陆草就会让他想起惨死的女儿,他又会为自己的女儿悲痛。
天地广大,无一处是陆草的家。
莫桑只好一日比一日更加努力地修炼。在那天那一抱上她动用了神力,陆草有了神力的祝福不会轻易死翘翘,但是伤痛也不会减轻。莫桑替他难过,陆草是草,恶毒女人的孩子却叫宝,这一草一宝简直是云泥之别。
看着心脏被刺入的陆草,莫桑又捏了个法诀,传一点神力过去。很少,只有一个金色的光点,缓缓飞入陆草体内,在他身体里散发温暖的光芒,减轻他的伤痛。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身影再次消失了。
执刀的人名为林成章,他的父亲希望他当个文化人,他的确没这天赋只得当个武夫,在陆府当个侍卫。
林成章受陆夫人之命,取陆草的心头血。说是陆夫人前天去寺庙上香,晚上便有神仙托梦说陆草是一个灾星,要取他的心头血用他的心头血作法,他血液中的危害才能化解方可免一家的祸患。这个梦,他是一点不信,但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这么大的小孩,取心头血是想要人死啊,陆夫人还要求取得的心头血要放在这个瓶子里给她。林成章看着瓶子周身红色的颜料画的奇怪线路,这是人死也要咒人家啊。
他握着瓶子想了想,放了几滴鸡崽的血进去。别让人走了还走的不安生。
陆草看着这一切,眼皮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他被地牢的侍卫抱出来直接扔给了郑嬷嬷,宛如扔一个死人。郑嬷嬷紧忙接住陆草,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
陆夫人拿着瓶子看着里面陆草的血,笑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