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她的阿爹是死在白惊鸿的手上,那可是她的阿爹,是白惊鸿的师父啊。
白惊鸿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袁幼瑛突然大声喊道:
“我,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救小厉王,但是也不一定有效,你可以试试。”
花锦冷冷的站在袁幼瑛面前,
“条件!”
任何事都是有条件的,尤其是她和袁幼瑛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
所以袁幼瑛不会无缘无故的将办法说出来。
袁幼瑛红肿的脸上,神色一沉,
“你把白惊鸿交给我,我知道我难逃一死,可是在死之前,我要问清楚我阿爹到底是谁杀的。”
对面的花锦没有说话,仿佛在权衡,但没过多久,她就想好了,
“可以。”
与厉云卿的命比起来,什么深仇大恨,花锦都可以不报。
特么她人生从未如此憋屈过,如果让末世里的人知道她如今还学会了委曲求全,不知会不会惊掉那些人的大牙。
尤其是在袁幼瑛低声说了几句话之后,花锦更是沉默了。
她蹙眉,看着袁幼瑛,
“你说的办法最好管用,否则,你会明白什么叫做想死不能。”
说完,花锦钻出了木牢,吩咐周牙,
“把白惊鸿和这个魔教妖女都放了。”
“娘娘!”
周牙看向花锦,有些着急,袁幼瑛诡计多端,要是真把这两人放了,岂不是便宜了这两人?
但花锦说一不二,不容周牙再说什么,她已经大步进了王帐。
帐内,吴天和一众军医都在,莲儿也穿了铁甲,迎了上来。
“都出去吧。”
花锦的表情有些不自在,不等莲儿等人询问,便将所有人都赶出了王帐。
待帐内除了她和厉云卿之外,再无他人后,花锦这才坐回了厉云卿的床榻,垂目看着厉云卿。
“厉云卿?”
花锦附身,在他耳际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
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中,曾经俊美的脸颊瘦削下来,整个人带上了一点阴柔的美。
这个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美的。
花锦微微闭目,想起袁幼瑛的话,轻咬下唇,
“唉,你说我矫情什么,占了你这么久的便宜,现在就当把利息付给你了,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是吧......”
她试探过了,厉云卿现在毫无反应,而袁幼瑛也说了,这个毒是无解的,但根据白发毒女的用毒习惯,如果将厉云卿全身的血都换了,说不定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但袁幼瑛也不敢保证,花锦真把厉云卿全身的血给换了,厉云卿就一定会好起来。
她决定先试试。
袁幼瑛说,给厉云卿换血的这个人,一定要是从活人身上现抽的血,并且只能用一个人的血。
其实就是以命易命的意思。
这样很没有科学依据,可是曾经的白发毒女也不是没有这样干过,关键是还干成功过。
花锦重重的叹了一声,其实她不是没看出来,按照袁幼瑛说的方法,什么把厉云卿的血抽干,再把她的血放干,到时候厉云卿能不能活下来另说,反正她是死的透透的了。
但眼看着厉云卿体内的生机越丢越多,丢失生机的速度越来越快,花锦也顾不得了。
她一边骂自己是个恋爱脑,一边割破厉云卿的手腕,开始放血。
等厉云卿溜出来的黑血落了满地,花锦咒骂着自己的同时,直接催动自己的木系异能和火系异能,将生机催到最旺,将自己体内最精纯的生机催生了出来。
天色稍暗,王帐内,花锦就坐在厉云卿的床边,她微微张嘴,口中凝出一颗绿莹莹的珠子。
这珠子的光芒映照在花锦的脸上,她的两鬓迅速雪白,她的身体似乎知道,她正以燃烧自己的方式,将最精纯的生机逼离她的身体。
所以她开始迅速的苍老,一头乌发,迅速化为三千银丝。
但花锦没有丝毫的犹豫,她附身,用自己的唇贴着厉云卿的唇,将她毕生所有的生机,都哺入厉云卿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