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四人走出图书馆。阳光猛烈,许念云突然踉跄了一下,脸色发白。
江逾白下意识扶住她:“喂,你没事吧?”
许念云站稳,立刻笑起来:“没事没事!被太阳晒晕了而已!我可是柔弱少女呢!”
江逾月递过水瓶:“喝点水吧。”
“谢谢逾月学姐!”许念云喝水时,南笙注意到她脖颈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但很快被衣领遮住。
走到路口分别时,许念云突然说:“和你们在一起超开心的!下周还要一起来哦!”她笑着,眼睛却望着远处,“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江逾白漫不经心地说:“说得跟要生离死别似的。”
许念云愣了一下,随即大笑:“白哥真会开玩笑!我这么可爱,当然会活到九十九岁啦!”
她蹦跳着离开,背影逐渐消失在街角。
南笙站在原地,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过分灿烂的笑容背后,藏着他们看不见的重量。
周一清晨,许念云没有来校。
班主任简单说她请了病假。课间,江逾月坐立不安,频频看向空着的座位。
“就一天没来,你至于吗?”江逾白漫不经心地转着篮球。
“她心脏不好。”南笙轻声说。
江逾白愣住,篮球停止了转动。
第二天,许念云回来了,依旧活力四射,仿佛前天的缺席从未发生。
“想我没?”她笑着扑过来,“我得了超严重的感冒!但还是活蹦乱跳地回来啦!”
南笙看着她比平时更苍白的脸色,没说话。
放学时,突然下起大雨。四人挤在教学楼门口等雨停。
许念云突然冲进雨幕中,在雨中转圈:“哇!雨好大!快来玩啊!”
“你疯了?”江逾白喊道。
许念云在雨中大笑:“生命短暂,不如疯狂!”她伸手接雨水,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有些模糊。
突然,她身体一晃,直直向后倒去。
江逾白反应最快,冲进雨中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南笙和江逾月紧随其后。
“许念云?”江逾白拍着她的脸,声音罕见地紧张。
许念云缓缓睁开眼,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虚弱地笑了笑:“吓到了吧?开玩笑的啦!”
但没有人笑。南笙看见许念云校服袖口下,露出一小片青紫的痕迹——像是多次注射留下的针孔。
许念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迅速拉下袖子,挣扎着站起来:“好啦好啦,我道歉!这个玩笑过分了!请你们吃冰淇淋赔罪!”
雨渐渐小了,阳光穿透云层。
江逾白突然伸手,用力揉了揉许念云的头发:“这种玩笑,不要再开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
许念云怔住,笑容慢慢变得真实而柔软:“知道啦,白哥。”
那一刻,南笙看见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泪光。
回教室取书包时,许念云落在最后。南笙回头,看见她靠在墙边,从那个小药盒里取出两片药吞下,深呼吸几次,然后又恢复了那副活力四射的样子。
“快点啦!”许念云追上他们,自然地挽住南笙和江逾月的手臂,“今天真的好开心啊!”
夕阳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许念云一路上说个不停,仿佛要把所有话都说完。
到分别的路口,她突然安静下来,看着三人,轻声说:“今天,真的谢谢你们。”
没等回应,她又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明天见!我会准备超好笑的笑话等着你们!”
她转身离开,哼着不成调的歌。
南笙站在原地,忽然开口:“她今天吃的不是感冒药。”
江逾月转头:“什么?”
南笙没再重复,只是望着许念云远去的背影,在夕阳中渐渐模糊。
那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女孩,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而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
蝉声再次响起,夏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