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地方。”

笨蛋老师掀过这篇，见他一脸无语，便扯着他垂下的皮带一端，牵着他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夏油杰不得不放弃平日插兜的悠闲姿势，腾出手来解救自己的皮带。虽然腰带只是半垂着，但确实系紧了，他的裤子暂时还很安全。不过，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像遛狗了……

左拐右拐，海月遥指向一只可怜的咒灵，简洁地吐出一个字：“变。”

不用说，这个字是给他的指令。夏油杰叹了口气，照做。可触感微凉的咒灵球刚一入手，就被她随意拿走。

海月遥将咒灵球拿在手中，轻轻掂了掂。

“老师？”夏油杰忍不住问道。

“夏油君是随时能调用已经收服的咒灵？”她忽然开口。

“是的。”

“强度、外形和术式和收服前是一样的？”她继续追问。

这次夏油杰思考片刻，随后点头：“是的。”

正当他以为她有什么新的想法时，海月遥忽然做出一个令他措手不及的举动——她迅速将咒灵玉塞进嘴里。

夏油杰：？！

他的瞳孔猛然收缩，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阻止她：“老师！等等——！”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秒，海月遥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在一瞬间被抽离。她猛地一颤，像是失去了支撑般蹲下，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普通人吃下咒灵会有什么后果？夏油杰不知道。

但他明白，就算是那种不入流的咒灵缠上普通人，都会让他们身体不适。而那个咒灵只是因为他的术式暂时变成咒灵玉形态，如果在她体内恢复原样，眼前颤抖着的脆弱女人会不会绽成一朵朵残忍至极的血肉之花？

他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蹲下身，不顾她的反应，钳住她的下巴。海月遥被迫仰起头，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她的脸上湿漉漉的，生理性的泪水无声地淌下，瞳孔微微涣散，像是无生命的瓷质人偶，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夏油杰的心猛地一沉，几乎是下意识地按下她的头，一手撬开她紧咬的牙关，虎口卡住她的下颌，另一手按在她的舌面上。他的两根手指堵住她的嘴，沿着湿热的舌头往咽喉深处探去。

或许是被他的动作刺激得太过难受，她的舌头绷紧，试图将他的指尖往外推，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听话，吐出来。”夏油杰皱着眉。如果可以，他早就试图调用术式将咒灵直接抽取出来。可咒灵玉被她吞下后，那股咒力就像泥牛入海，完全消失在他的感知中。

奇怪。但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些。

海月遥现在这副模样显然不像是能听进去话的样子。夏油杰咬咬牙，手指更加深入，指尖触碰到她柔软的舌根，试图刺激她的呕吐反射。海月遥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整个人像是被抽空力气，瘫软在他的臂弯里。

他愈发焦急，手指更加用力地按压她的舌根，“快吐出来！”

突然，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呜咽，似乎终于无法抵抗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夏油杰迅速抽出，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然而，她并没有吐出咒灵玉，只是单纯地干呕，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

“咒灵操术……原理是将咒灵转化为、咳、一定浓度的咒力团，然后在身体里化开、重组、再凝聚成咒灵。”海月遥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道，“我还有一些设想……”

哈？！这种东西都无所谓吧！夏油杰皱着眉，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絮絮叨叨的分析，语气急切：“老师现在有哪里不舒服？”他甚至同时掏出手机，想要迅速给五条悟和家入硝子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看看她的情况。

他的动作却被海月遥按下。

“没必要。”她试图忽视喉咙里那股挥之不去的异样感，低声说道，“我之前就有吃下过咒灵，身体没关系。”

她当时还诧异夏油杰能说出咒灵球没有什么味道，毕竟她以前吃下的咒灵简直就是味觉毁灭者。或许是咒灵操术的特性，对学生抱有信任的海月遥坦然地吞下咒灵玉，然后被难吃懵了。

等她回过神来，已经被着急的学生按着头催吐。

谢谢，但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