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日子过的很快。李飞掣直率又开朗,从认定燕鹿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追求他,燕鹿也并非没有那个意思,一来二去的,白迟鸢调侃他们“好事要成了”,又换燕鹿一对红红的耳垂。
名剑大会将近,众人启程前往藏剑山庄的前一天,白迟鸢问陆凌惜:“李飞掣只比你早来一日,在小鹿答应与他交往之前你也有无数次机会把自己的情感放在阳光下,可是你为什么不敢说呢?”
陆凌惜想了想,说:“李飞掣人很好,我认为他们很般配。”
白迟鸢不解:“连公平竞争的机会都不争取,那你为何还一直跟着燕鹿。”
“因为我还是喜欢他。”
“不明白。”白迟鸢叹了一口气,“算啦,小猫的心思就是很难猜啊。明天我们就要出发去藏剑山庄了,小鹿他们跟我们一起走。他出师了,等名剑大会结束后他也不会回秀坊,之后你要跟他一起走吗?”
陆凌惜没想好,只是笑笑,说:“等到那时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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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剑大会果然热闹,刚到藏剑山庄就看到了各家各路的英雄豪杰。
陆凌惜、燕鹿和李飞掣三人跟着白迟鸢后面到处看,燕鹿看到了另一队拿着剑帖的三人,惊叹一声:“快看那边,好像是南诏段氏的人呢!”
陆凌惜看过去,各家弟子都身着特征鲜明的校服,一眼便认出燕鹿所说那位南诏段氏中人。再者这段氏实在风流,在场大多数人无非是刀剑在手,只有他执一柄折扇云淡风轻地走过去,不像来参加名剑大会,反倒是像去听曲儿的。
陆凌惜问:“南诏段氏……没有听师姐说过,他们比武不用刀剑吗?”
白迟鸢递过剑帖后回来寻陆凌惜他们,顺着他们盯着的方向看过去,一下便了然,笑道:“这段氏武学习的是周天功,据说是以周天行气之法,以气化力。是不是瞧他们拿把扇子的模样看着像儒生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呀?”
此时白迟鸢的两位队友秋苓和柳十三也走了过来,秋苓接话道:“段氏那套扇法指法可不能小觑,小陆要是感兴趣,不如去与他切磋切磋。”
陆凌惜一听觉得在理,既然都来了这名剑大会,自是以武会友,于是脑袋一热就冲上去了。
尽管陆凌惜抢到了先手进攻,可两个回合后立即落了下风,她的双刀斩不开不知从何起的风,也挡不住乘着诡谲步伐袭来的指法,取了个惨败的结果向段洄抱拳。
段洄冲陆凌惜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有人找他切磋武艺,刚转头就听见陆凌惜喊:“陆昭?你怎么来了?”
陆昭拿出双刀,答道:“名剑大会召开在即,各路侠士皆聚于此,我怎么来不得?”他没有给陆凌惜说下一句话的机会,而是直接冲段洄抱拳,“兄台,请吧。”
切磋时陆昭占了明教武学优势先手进攻,他的刀法比陆凌惜更快更利,甫一靠近段洄身后立刻抬手劈刀,同时短暂地封住了段洄经脉,趁这毫秒瞬间展开了攻击。
段洄猝不及防,狼狈接下陆昭的招式,待经脉通畅后格挡住双刀,轻踏一步以退为进,扇风起顷刻化解凌厉刀法。此时一阳指也至,欲寻破绽改变目前的防守局面。
陆昭见其步伐变换,好一个眼花缭乱,猜到段洄意欲为何,立即停下攻势,静待下一回合的时机。
段洄发现陆昭重新匿去身形,也停下来感受四周的动向,不过面子功夫还是漂亮,折扇一展还开口说道:“兄台武功确实卓绝,也称得上一句诡谲。”
只听陆昭一声口哨,人便出现在了段洄身后,陆昭笑道:“过奖过奖,哪有你闪现的步伐难猜!”
段洄收扇拦下双刀,旋身腾出几丈远,复展扇盈气聚力,劈风如刃,直直向陆昭袭去。
陆昭这一次的进攻被段洄提前识破,只好改变套路,先避其扇法,不停接近段洄身侧重新寻找机会。
陆凌惜在一旁看二人打了半天,身边聚集过来观看切磋的人越来越多,耳畔不时有叫好声。只是这二人打得有来有回,总也分不出胜负。
终于是陆昭抽空抬头看了一眼陆凌惜,见她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这才收手对段洄抱拳道:“久闻南诏第一武林世界的大名,今日一见的确厉害。”
段洄翻转折扇,使其又变回了一把为风雅添姿的寻常物什。他也抱拳,道:“见兄台似是西域人士,大漠刀法快准狠一说名不虚传,今日一战也令在下长了见识。”
陆昭与段洄以平手收尾。燕鹿看到陆昭与段洄告别后向这边走来,问陆凌惜:“阿比吉安,这是你的师兄吗?”
陆凌惜点点头,就听陆昭说:“阿比吉安,瞧见没?这才叫焚影圣诀!”
陆凌惜转头看向陆昭,眉毛一皱,不屑道:“炫耀什么呢,你打赢了吗?”
陆昭乐了,说:“比某人被揍得满地乱爬要好多了吧。”
陆昭一手揽住陆凌惜捂住她的嘴,并制止住她恼羞成怒和暴跳如雷的行径,向白迟鸢他们点了点头,说道:“我是这家伙师兄,阿比吉安这些日子多有叨扰,麻烦各位照顾。”
白迟鸢摆摆手说:“相识一场乃是缘分,何谈麻烦一说。况且小姑娘在秀坊可招人喜欢了,这不恰巧碰见名剑大会,也带她来玩玩。”
这时站在白迟鸢身旁的柳十三突然对陆昭说:“你武艺不错,跟我比试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