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外的火枪声依旧断断续续地传来,每一声都像是在多尔衮的心头猛刺一下。他睡在行宫的床上,紧紧握着拳头,双眼死死盯着行宫的门口,心中盘算着明天如何给明军一个狠狠的教训。
不一会,岳托一脸焦急地冲进多尔衮的营帐,单膝跪地,急切禀报道:“摄政王,大事不好!明军在城外打枪,一阵枪林弹雨过后,已有几名守城士兵不幸身亡。看这架势,明军似乎是要攻城啊!” 岳托心中满是忧虑,他深知此刻清军士气本就因夜袭计划的夭折而低落,若明军真的趁机攻城,局势将对清军极为不利。
多尔衮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中暗骂朱慈烺手段狠辣。但他表面上依旧强装镇定,对着岳托说道:“慌什么!让你冷静点!区区几声枪响,几个士兵的伤亡,就把你吓成这样?这说不定就是朱慈烺的诡计,故意制造要攻城的假象,扰乱我们的军心。” 多尔衮心里其实也有些没底,但作为主帅,他绝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丝毫慌乱。
岳托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摄政王教训得是,本王失态了。只是这明军的举动实在蹊跷,不得不防啊。” 岳托心中暗自懊恼,自己身为将领,刚才实在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多尔衮站起身来,在营帐内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密切关注明军的动向,不要轻易调动城内的主力部队。传令下去,让弓箭手和火枪手登上城墙,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攻城行动。但记住,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许擅自出城迎敌。” 多尔衮心里清楚,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被明军牵着鼻子走,否则很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岳托连忙应道:“是,摄政王!本王这就去传达命令。” 说完,他起身匆匆离开营帐,去安排防务。
多尔衮看着岳托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朱慈烺,你这小儿,竟敢如此挑衅本王。明日,本王定要让你知道大清铁骑的厉害!” 他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凶狠与决绝,仿佛要将朱慈烺和他的明军生吞活剥。
不一会儿,营帐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豪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满脸急切地说道:“摄政王,城外的明军攻城了!他们攻势很猛,城墙上的弟兄们快顶不住了,我们出城把明军赶回去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豪格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此刻就要带兵冲出去与明军决一死战。
多尔衮气得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指着豪格的鼻子大骂道:“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一点沉稳劲儿都没有,还想出城迎敌?那分明是明军的诡计!你难道看不出来?朱慈烺那小子就是想引我们出城,然后设下埋伏,将我们一网打尽!” 多尔衮心里对豪格的莽撞极为恼火,觉得他简直愚蠢至极,这种明显的诱敌之计都看不出来。
豪格被多尔衮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他还是梗着脖子说道:“可是摄政王,我亲眼亲耳听到明军在攻城,弟兄们都在浴血奋战,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送死吗?”
多尔衮冷哼一声,说道:“你少在这自作聪明!这不过是明军的佯攻罢了。你要是真带兵出城,正中他们下怀。到时候,我们不但救不了城墙上的弟兄,还会把城内的主力搭进去。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多尔衮心中对豪格的想法洞若观火,越发觉得他不堪大用,为了一己之私,竟然不顾大局。
豪格被多尔衮说得哑口无言,心中虽然不服,但也知道多尔衮所言极是。他咬了咬牙,低下头不再说话,心中却暗暗恨着多尔衮,觉得他总是打压自己,不给自己立功的机会。
多尔衮看着豪格那副不服气的样子,又说道:“你给本王听好了,老老实实待在城内,按兵不动。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要是因为你坏了大事,本王饶不了你!” 多尔衮深知此时必须镇住豪格,不能让他再出什么幺蛾子,坏了清军的全盘计划。
豪格心中虽满是愤懑,但在多尔衮那如同实质般锐利的目光下,也只能不甘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是,摄政王。” 可他心里却依旧在暗暗较劲,想着多尔衮肯定是怕自己立功,才这般处处压制。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禀报道:“启禀摄政王,城墙上的弟兄们传来消息,明军似乎撤退了,攻势减弱了,已经没有多少枪声了。”
多尔衮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哼,果然是诡计。他们见诱敌不成,便准备撤退了。传令下去,各部队继续保持警惕,不要放松。防止明军杀个回马枪。” 多尔衮心中清楚,朱慈烺必定不会轻易罢休,这很可能只是短暂的试探。
豪格听到明军撤退的消息,忍不住又开口道:“摄政王,明军要跑了,这正是我们追击的好机会啊!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豪格眼中闪烁着急切的光芒,一心想着能抓住这个机会立下战功。
多尔衮不耐烦地瞪了豪格一眼,骂道:“豪格,你怎么还不死心?本王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冲动!这很可能又是明军的陷阱。他们故意做出撤退的假象,引诱我们追击,然后在半途设伏。你是不是非要把大清的将士们往火坑里推才甘心?” 多尔衮对豪格的鲁莽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语气也愈发严厉。
豪格被骂得脸色铁青,嘴唇颤抖着,却又不敢再反驳。他心中又气又急,觉得多尔衮太过谨慎,白白错失了大好机会。
就在这个时候,多铎从行宫外走了进来,看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禁愣了一下,问道:“二哥,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