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法听后,赶忙点头应道:“好的,陛下。臣明白,一切听凭陛下安排。” 他心中虽仍充满好奇,但也知道皇帝既然这么说,必然有其深意,自己只需听从命令便是。
朱慈烺带着内阁三位成员匆匆回到了皇宫。刚到皇宫,便有皇宫侍卫急忙来报:“陛下,关宁军总兵张国柱派人来报,陕西甘肃已全部平定。”
朱慈烺听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好!传我的命令,让他们就地驻扎在陕西甘肃,务必稳定当地局势。再命令马宝进驻汉中,密切防范四川的张献忠北上。切不可掉以轻心。” 朱慈烺心中清楚,张献忠盘踞四川,始终是大明的心腹大患,必须提前做好防范。
皇宫侍卫得令后,迅速退出传达旨意。
史可法眉头紧皱,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张献忠割据四川,那四川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要攻克,谈何容易啊。这可如何是好?” 史可法深知四川的地理形势,对攻打张献忠的难度有着清晰的认识,心中不免担忧起来。
马士英在一旁唉声叹气,说道:“陛下,大明朝廷为了平定张献忠,特意派出左良玉镇守武昌。可谁能想到,这左良玉竟拥兵自重,完全不听朝廷调遣。而且,他还对老臣心怀怨恨,经常在军中散布老臣的谣言,实在是可恶至极!” 马士英心中既愤怒又无奈,想起左良玉的种种行径,恨得牙痒痒。
朱慈烺的思绪不禁回到了上一世。在明末清初的历史中,左良玉,乃是山东临清人,出身行伍。早年是辽东军卒,因作战时勇猛无比,这才被提拔为一名军官。后来便参与镇压农民反贼。崇祯十二年(1639 年),他在河南、湖北一带击败张献忠部,因这功劳升任平贼将军,驻军武昌。此后,他不断扩充势力,逐渐形成了以自己为核心的军事集团。其部众最多时竟达 80 万之多,这是算上家属的人数!俨然成为明末南方最具实力的军事力量之一。
随着势力的不断壮大,这左良玉便渐渐脱离了朝廷的控制。崇祯皇帝多次下旨调遣,他都置若罔闻。就说崇祯十五年(1642 年),李自成围攻开封,崇祯帝心急如焚,多次严令左良玉前去救援。可他呢,竟然以 ‘粮尽’ 为由,迁延不进。结果,开封最终陷落,百姓惨遭屠戮。他这分明就是不顾朝廷安危,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左良玉如此行径,实在是罪大恶极!他的部队纪律非常的差,简直是败坏到了极点!其军队所过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百姓苦不堪言,甚至被百姓称为 ‘左寇’,与那些农民反贼简直没有区别。
而且,他还割据一方,牢牢控制着武昌及周边地区,不仅垄断盐税、商税,还自行任免官员,俨然就是一个独立王国。朝廷对他也只能通过封官许愿来维持表面上的关系,实际上根本无法真正掌控他。
崇祯十七年(1644 年),崇祯皇帝自缢后,南明弘光政权在南京建立。这左良玉被南明的弘光政权封为宁南侯,名义上成为南明 ‘江北四镇’ 之外的最大军事支柱。可他呢,对弘光帝朱由崧的荒淫行为极为不满,又内阁首辅马士英和阮大铖矛盾激化。弘光元年(1645 年)三月,他竟然以 ‘讨伐马士英、清君侧’ 为名,率数十万大军顺江东下,直指南京。当时,清军已经渡过淮河,逼近江南,局势本就危急,他这一场内战,无疑是严重削弱了南明的防御力量。
左良玉军在途中遭遇了马士英的部队阻击,再加上军中瘟疫爆发,战斗力锐减,未能攻破南京。同年四月,这左良玉在九江病逝。他死后,其子左梦庚率部投降了清朝。这支原本庞大的军事力量,最终竟成为清军征服江南的工具。
这左良玉早期对抗农民叛军时,倒是展现出了一定的战术能力,尤其擅长利用骑兵的机动性突袭,还曾多次击败张献忠。只可惜,他缺乏战略眼光,一味沉迷于扩充自己的势力,最终沦为割据一方的军阀。他所谓的 ‘清君侧’ 行动,客观上反而加速了南明的灭亡。
左良玉的一生,就是明末军事体系崩溃的缩影。朝廷失去了对军队的有效控制,将领们只以私利为先,全然不顾国家安危。在农民起义与清军入关的双重冲击下,大明王朝的覆灭也就不可避免了。左良玉的崛起与败亡,充分印证了 ‘枪杆子失控则天下乱’ 这一历史规律!
朱慈烺目光坚定地看着马士英,神色严肃地说道:“马阁老,我对你是深信不疑的。你手下掌管的那些士兵,你务必牢牢掌控好,江南之地至关重要,绝不能有失,你一定要守住江南。” 朱慈烺心中明白,江南是大明的富庶之地,若江南有失,大明的根基将受到严重动摇,而马士英在此地的掌控力关乎着局势的稳定。
马士英心中一阵感动,赶忙谢恩道:“陛下如此信任老臣,老臣感激涕零。陛下放心,老臣定当不遗余力,一切听从陛下的吩咐,拼死守住江南。” 马士英心里清楚,皇帝的信任来之不易,自己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朱慈烺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马阁老,我命你从江北四镇的兵力中,抽出两个镇的兵力,驻扎到武昌附近的黄州。左良玉拥兵自重,野心勃勃,必须对他严加防范,以防他东下进犯。” 朱慈烺深知左良玉对朝廷的威胁,提前布局,想要遏制其势力扩张。
马士英一听,面露难色,额头上不禁冒出细密的汗珠。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这…… 这是不是意味着要跟左良玉开战啊?他可是手握八十万大军啊!老臣实在害怕此举会彻底惹恼左良玉,万一他真的起兵造反,那局势可就难以收拾了。老臣倒不怕自己的安危,只是担心会给朝廷带来大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