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司机也不需要乘客的回答。他大抵是有烟瘾的,车里光肉眼可见的打火机就有两个,却只是叼了一支香烟在嘴里,然后长长地吐上一口气。
下午1:42
许嘉星成功回到酒店。
许嘉星没打一眼就看见人,稍觉奇怪,就在卧室的床//上找着人了。
“大哥哥我漂亮嘛…”
“嗯,好看。”
“……”
许嘉星惊了一跳。
转头一看投影仪上放的是自己的脸。
“我怎么不知道我成演员了?”
翟曜闻声眼珠子都没动一下,盯着光影交错间那张属于他的脸。
黑西装外套被扔在单人沙发上,袖子几乎着地,看来已经发过脾气了。许嘉星瞥了一眼,两片落地窗窗帘严丝合缝,还挺要面子。
许嘉星倚在门口处,抬手叩响,“咚…………咚…………”
第二声的时候,两颗黑宝石对上他的视线,顺着他的脸一路向下,最后垂着头,说:“你说好今天陪我。”
“你看得见。今天出了点意外。”
翟曜垂着头,还是不语。
咖啡和鲜花的味道愈发浓郁,他不懂花,分不清这是怎样的深渊才能长出的美丽,他愈发像捞月的猴子,即使碰到了月亮的尾巴,也不过是在欺骗自己。
难道他也是窄门里苦苦寻求的人吗?
他嘀咕着,“我看得见。”
告诉面前的人也告诉自己。
翟曜越来越藏不住阴影,做梦一般满足的几个月里,七年的空缺并没有被填满,反而像黑洞一样,越长越大,总有一天他会像气球一样炸开。
或许他猜错了,空缺并不是从七年前开始生长,在更早更早以前……
翟曜是独生子。
按理说,父母的爱都会倾注在他的身上,然后他会成为一颗多肉,爬满适合他生长的所有角落。
他拥有自己的玩具乐园,动物乐园,音乐,书画……精神乐园也从不缺养料,因为小城堡足够大,有足够多的人,他一直长到六岁才意识到孤独。
那时候楚纯昙还不是整天在家的“贵妇人”,他去上学楚纯昙昙就去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偶尔会缺席几次家庭活动,家长会,这些都不重要,楚纯昙楚昙从未缺席过任何一场开学典礼,学期结束也总来接他回家。
他的父亲就成了最大的受益人。
翟擅忙,一年到头就见几回,也只来过学校一次,而那天一个电话又叫他传了回去。
那时他便崇敬这位父亲,以为他的忙碌是男子汉有责任有能力的表现。可慢慢的,他所接触到的知识,人,没有哪一样能如此表面的判断所谓忙碌。
十二岁,他终于知道所谓忙碌不过借口,因为姑姑每年生日,他的父亲都在。
可敬的父亲却从来没有给慈爱的母亲准备过这样盛大的生日宴。
也不曾次次到场。
很多时候都只有他和母亲相互为对方过生日。
在越来越多的争吵中,十七岁,他终于终于解开了谜团,可敬的父亲很早很早便爱上了自己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