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君冷声嗤笑，眸中寒光如刃：“无辜？本座看得分明。敢把本座当凡人戏弄？立刻解了梦魇，否则——”

语毕，他指尖轻弹，一根金色羽芒瞬化细针，悬于女子眉前半寸，锋芒逼人，令她再不敢迟疑。

“小仙这就解！”

女子猛地起身，双指并拢，在空中疾书一道符咒，指尖只剩一点微光。

“镜花水月，破！”

符咒炸开，四周景象如被水纹卷走——枯雪、断墙、残灯俱成碎光。

然而符光散尽，那座破败宫殿仍孤零零伫立，檐角残瓦纹丝未动。

她僵在原地，指尖微颤，冷汗沿下颌滑落。

这是她第一次碰到梦魇已解，却仍有场景挣脱不掉的异象。

“浮生若梦，破！”

她仓皇再掐诀，微光四窜，宫殿依旧岿然。

寒光逼面，她仓皇后退半步，声音发颤：“上仙饶命！小仙确实不知法诀为何失效……明明……”

凤临君眸色一沉，杀机毕露：“一句“不知”就想揭过？本座若要你魂飞魄散，不过抬指之间。”

那女子脑中灵光一闪，急声道：“上仙！江灵芸执念极深，怕是……或是未来之人回溯至此，与昔日自己重叠，才会令梦魇不散！”

“你如何得知？背后是谁？”

凤临君声色俱厉。

女子低低一笑，身上那件被冷汗与尘土染脏的青红衣衫忽然灵光流转，污垢尽褪，化作一袭绣着暗金流云的锦衣，华美夺目。

她抬手掠过面纱，语气幽冷：“上仙既已闯梦，便该明白——只要踏进此境，她的一生就再瞒不住本仙。”

魇轻轻一笑，眸光流转：“本仙无门无派，单名魇字。倒没想到——原来闯梦之人竟是凤族君主，难怪能踏入本仙亲手织就的梦魇。”

凤临君抬眼，寒光如刃：“一炷香内撤境，本座饶你不死。否则，玄天火起，梦碎魂灭。”

魇低笑，声音却含怒：“迟了。梦已成域，想带她走——先破本仙掌中虚幻境。”

“就凭你一个小小魇，妄想困住本座？”

凤临君抬手一握，金蓝流光凝成一柄长剑，剑尖直指魇的面前。

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吗？那她呢？”

她手腕一翻，黑雾翻涌，江灵芸被强行扯出，悬在半空，目光空洞地望向凤临君。

下一瞬，魇已贴近，右臂箍住江灵芸的腰，将她整个人锁进怀里，左手掐住她颈侧，指节陷入柔软肌肤，黑雾如蛇信钻入。

“再近一步，本仙便让她与我同灭。”

“放肆！”

凤临君怒极反笑，金蓝剑锋一震，剑气震得虚空嗡鸣，“拿她威胁本座？无用！”

魇却看穿了他的怒意，低低一笑：“上仙何必嘴硬？你若舍得，当初就不会耗尽半身修为，扭转时空只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