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说了。

他笑得开心时，就不要多嘴再闹纷争了。

赫连霄笑完，又道:“不过现在嘛，除了担心他分神，我觉得他目前听不得这些事。”

黎戈回忆了一下赫连昭面对月司时那阴沉的脸色，立即表示认同。

“他是不会再有后爹，但他多了两个弟婿啊。”赫连霄嘻嘻哈哈。

黎戈道:“我觉得测验少掌门的抗压能力，可以用别的方法。”

“欸，我们两个名正言顺好吗!哪里压力他了?何况要是按照月司那个逻辑，你救过我，我也救过你，那我们还可以互相许。”赫连霄不以为然，轻笑道，伸手比划:“这要是再考虑次数和先后，你许我一次，我许你一次，许来许去，咱两足足可以许个几十次。”

“不要动……”黎戈话音未完，一阵风，悄悄地，轻轻地落在他的唇上，又极速离去。

赫连霄转过身，笑着啄了一下他的唇，换句话来说，这可以是一个吻。

黎戈呼吸一滞，脑中空白一片，许久，才意识到这是什么，垂下眼，耳根红成一片。赫连霄故意逗他，用手捧起黎戈的脸，笑道:“我是先‘许’一步，你躲什么？”

又是一阵风过，卷走树上摇摇欲坠的叶子，其中有一片恰好滑过赫连霄的眼，有些痒。赫连霄没忍住，眨了下眼。

就在他闭眼的瞬间，那个吻落到实处，不再是轻飘飘的转瞬即逝。

赫连霄略略分出心神，暗自琢磨自己是应该继续闭着眼，还是睁开眼去看此时黎戈的模样。

他沉溺这个吻太久，终于决定睁眼时，黎戈单方面结束了这个吻，摁住他的左肩把他扯进怀中一把抱住，什么也不说，赫连霄耳侧也能听见某人近乎震耳欲聋的心跳。

“不要看我，不好看。”黎戈抱着他，闷闷道。

愉悦像是河流，冲刷着赫连霄的全身，又密又快，惹得他不禁眯起眼，低低笑出声来。

“胆小鬼。”

他如是嘲笑道。

他本来想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过了，没必要这样，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不好，名正言顺总归是和阴差阳错不同的。懒洋洋靠在黎戈怀中，睁着眼不想去思考什么，结果却与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四目相对。

……

“你们?”

只是过来再嘱咐一些注意事项的赫连昭终于理解这两个人上次扭扭捏捏想要说什么。

三人齐刷刷沉默了。

赫连昭自认到他这个岁数，已然可以自嘲一句修真界老东西一个，天下再无能让他为之一震从而无措之事。

事实证明，他错了，错得极其离谱。

人，他是认识的，都是他的幼弟。

事，他也是认识的，无外乎是有情人间的亲昵举措，无关礼法，只是随心之举罢了。他见得还少吗？

可人和事凑到一块，赫连昭突然看不懂了。他不愤怒，也不悲伤，心里空唠唠的，只剩下一片茫然。

许久，久到树上的两个人都分开，规规矩矩在赫连昭面前站好时，他才如梦初醒，神色复杂，低声道:“不是意外，我也没有眼花，对吗？”

“少掌门……”

“哥……”

赫连昭抬手，示意二人闭嘴，道:“算了，我知道了……我只问你们一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二人刷刷点头。

赫连昭擦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又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词和句在脑子里打结，团成一团，最后也挤不出什么能说的词。

赫连昭在外漂泊数年，第一次像今日这般思念母亲。若是母亲在此，一定能语重心长地说出些什么过来人语录，让氛围不至于如此尴尬……

哪怕是阮师姐在也好，她感情总要比他细腻些，应该能处理得比他好。他能有什么?最多是些狗血画本里的记忆片段，可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语录，万万是不能用……

最后，赫连昭只能浑浑噩噩中，干干巴巴低声道:“哦，这样啊，哦，恭喜恭喜，哦。”

赫连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