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蘅闭上双眼,滚到床上,裹着柔软的被子,下一秒就睡了过去。
可那位不想浪费一秒的时间。
路蘅在自己房间的座椅上坐着,面对着梳妆镜,她喃喃自语“我怎么在这儿坐着。”
她身上披着红衣,头发散开,梳妆镜带着梳妆台上面还有顶绝美的凤冠。
路蘅立马意识到,这红的是婚服,头发散着是因为要带凤冠。
“……”这次好歹能说话,头和手好像也能微微动动。
当她再抬起头,熟悉的男人又站在她身后。
这次路蘅从镜子里看的清清楚楚,这人墨色的眼眸里不带有一丝一毫的世俗欲望,他只是平静的看着路蘅,仿佛毫无波澜的古井,深的令人害怕。
身上穿的是笔挺合身的黑色西服,明明一个正装,一个红衣,可此时放在一起又格外养眼,一点都不违和。
凝斐玖的五官很精致,身高更是有一米九,放在路上一定会是最瞩目的那个,可路蘅记住的只有那双眼睛,那双能看透一切的深沉。
凝斐玖伸出一只手,放在了路蘅的肩上,明明是冷艳的气质,可一出手又带着些.色.气。
那只手慢慢游离,从肩膀到脖颈,再从脖颈到右边的脸颊,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一寸一寸.侵.占了路蘅的所有气息。
可路蘅仿佛把现实中的醉意带到了这里,她微微蹭了蹭这只手,可内心又觉得不对劲,强.制.压下了自己的行为。
凝斐玖嘴角带着笑,轻轻啧了一声,看来路蘅还是那个路蘅。
路蘅这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不可否认很好听,但她也没心思欣赏。
她不能这么被动,明明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又怎么能像恋人这般眷恋。
凝斐玖嘴角依旧挂着笑,缓缓弯下腰,从镜子里看路蘅,两人的视线交锋,好像下一刻凝斐玖那张俊郎的脸就会落下一个巴掌印。
随后,他不再从镜子里看路蘅,而是转向左侧,用手撩起路蘅脸颊边的头发,温柔的挂在她右耳后面。
凝斐玖直勾勾的盯着路蘅的耳垂,路蘅右边耳垂的正中心有颗痣,此刻显得格外昳丽。
正当路蘅以为这个男人会继续做些什么,可下一秒她醒了。
外面天光大亮,但因为昨晚喝了几口酒的原因,路蘅只觉得躁热的慌。
尽管路蘅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可她还是对这个梦记忆犹新,她不禁再次问起为什么?对一个梦的记忆会如此深刻。
凝斐玖回到深渊中,那之前装成路蘅发小的一男一女就伫立在两侧。
男的忍不住问道“boss,这个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值得您关注这么多年。”
女的皱眉看了眼右手边的男的“小义?”
显然这不是他该问的。
可下一刻,上面那位就说话了,冷隽的声音传进二人的耳朵“小忠,你觉得呢?”
女的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实话实说的回答“我没有想法,您想做什么是您的事。不过……我们还是很好奇……”
“我以前见过她。”凝斐玖毫不避讳的说。
凝斐玖是从深渊里爬出去的厉鬼,他出世那年,路蘅才七岁。
厉鬼,理所当然就是作恶,他盯上的第一个人就是路蘅,只要他靠近路蘅,路蘅就会陷入只剩一副躯壳的状态。
那几年,只要路蘅犯病,爷爷奶奶就睡不好觉,小孩子只在半夜发病,急得两个老人找了村庄里的神婆。
神婆说,有东西缠着路蘅。
她让路蘅跨了三次火盆还用柳木条狠抽了几下路蘅的背,给林老太太心疼的赶忙把小路蘅抱进怀里。
可要是跨火盆甩柳木就能让厉鬼消失,凝斐玖早就被深渊里的其他鬼撕成碎片了。
他想找一个机会,一个能够夺取路蘅灵魂的机会。
七岁的女孩,灵魂是世间少有的至纯至净,可以洗去他身上从深渊带出来的恶。
路周盛当时还没有现在这么无情,他和何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带着路蘅跑了省里最好的医院,花掉了家里大部分积蓄。
医生最后定章,治不了这病,只能等。等这段时间过去。
小女孩脸色惨白,可眼中对活着的欲望又如此强烈。
凝斐玖跟了女孩半年,从她脸色红润到黯淡无光,他突然觉得没意思了,他可不喜欢欺负小孩子。
凝斐玖收回心思后,第一次认真的看了一眼路蘅,本应因他死的人,却又因自己的顽强为自己争取了活着的权利。
针眼遍布路蘅的身体,那是路蘅想要活下去的证明。
路蘅命不该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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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我们蘅蘅是道德标兵,凝斐玖就……难评 :)
再说一遍,男主不是好人,不喜欢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