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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绝处逢生 > 第 6 章

第 6 章(1 / 1)

 纪逢生缓缓走下马车,这里是他记忆最后的地点,看着万丈高楼般高的宫门,纪逢生不禁打怵,自己当时是怎么有勇气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的?

倘若是现在的纪逢生,是断然不会那么做的,因为他现在拥有着失而复得的美好生活,他不舍得离开。自己当时一定是绝望到了极点吧,才会那么决绝地一跃而下吧,甚至把恐惧都抛诸脑后了,纪逢生心想。

“阿生,你风寒好了?”纪逢生的思绪被拉回。

看着面前同他搭话的少年,纪逢生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

“多谢小侯爷关心,好了。”镇关老侯爷的独子-薛凌,上辈子是他的挚友,在他最困难和无助的时候,薛凌帮了他很多,直至快要死的时候,他才从发疯的靳翊戎嘴里知道薛凌喜欢他这件事。

而那时的薛凌已被靳翊戎贬去岭南地区,自己生前也没有同他道个别。重生的纪逢生还为这件事感到有些惋惜呢,而如今,人就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自然有千言万语想说。

于是两人边走边叙旧,理所当然地一起出现在寿宴上。许是聊得太过投入,两人都没发现宴会上众人投射在他们身上的暧昧目光,一些两人看起来多么登对的言论开始在众人间传开。

这些话不可避免地传入宴席的角落,靳翊戎翘首以盼的人终于出现了,他死死地盯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不舍得眨一下眼睛,他怕一眨眼,这抹身影就会消失不见。

他害怕地要命,一想到上辈子,纪逢生当着他的面,从宫门上一跃而下,那么决绝,没有一丝留恋。那时的靳翊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去奢望自己还能成为纪逢生活下来的理由,没资格,不够准确,准确地来说,是他亲手抹杀了纪逢生活下去的希望。

而现在,他还有能够挽回纪逢生的机会,就算是粉身碎骨,他也会牢牢抓住纪逢生的。

至于现在,他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两人,颇有些咬牙切齿地想:不打紧的,什么登对,都是屁话,等会他就会将纪逢生的心牢牢抓在手里,从此与纪逢生登对的只有他靳翊戎,其他人都是过客罢了,不错,都是过客,不足挂齿的过客。

靳翊戎安慰着自己,眼睛却还是不住地往那两个亲密的身影处瞟,后来索性就盯着他们,自虐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感受自己的心被刀子千刀万剐似的痛。

喧闹的宴席突然安静,大家都一同噤声,用肃穆来迎接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到来,宴席上的小辈们一改往日嬉笑轻浮样子,大气都不敢出。

“恭贺皇后娘娘大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大家都一同跪下将自己的头埋到最低,道贺声响起。

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饶是隔了几十米远,纪逢生还是能感受到属于皇后的端庄威仪,皇后信步走到主位上,一道女声响起“:众卿家不必多礼,今日既是我的寿宴,亦是和各位的家宴,既是家宴,那也就不必拘礼。平身吧,入座开席。”

纵使平身了,大家也不敢将头抬起,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生怕冒犯到了一国之母。等到坐到位子上,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燕朝礼法森严,皇族尊严神圣不可侵犯。

皇后的目光在这些人身上流转,看到靳翊戎时,她有些意外。

“纪大公子,听闻你前几日偶感风寒,现在身子可爽利了?”

被点到的纪逢生从容不迫地站起身来作揖“:回禀皇后娘娘,臣已经康健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嗯,康健了便好。”皇后的眼睛在纪逢生和薛凌两人身上流转,揶揄到“:小侯爷,本宫怎么记得你们镇关侯府的座位在右侧,怎得跑到纪大公子旁边坐了?”

薛凌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回禀皇后娘娘,臣就想挨着阿生坐,臣想靠他近一些。”

“你...”纪逢生扭头看着面前高了他半个头的少年,错愕。

众人哄堂大笑,刚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纪逢生无语,自己这是被当成调节气氛的工具了?

“皇后娘娘别见怪,犬子愚笨不会说话,如若冲撞到了娘娘,臣替他向您赔罪。”镇关侯托举着酒杯说道。

“少年郎有情有义,何来愚笨一说?本宫看来,倒是一对妙人呢。”

皇后看着面前登对的一对壁人儿,满意地点点头。

连皇后娘娘都觉得小侯爷和纪大公子登对,众人的赞同声更是不绝于耳。可待在阴暗角落里的靳翊戎却觉得嘈杂,嘈杂得要死,吵到他想将发出这些声音的人都杀了。

登对?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还有那抹宠溺无奈的笑容,靳翊戎只觉得刺眼。那笑容也曾经属于他,属于曾经的靳翊戎。对了,他要赶紧让那抹笑容,还有那抹笑容的主人尽快回到自己身边,不是尽快,是立刻。

他接受不了纪逢生的目光再落在别人身上,受不了他和别人登对了,他要赶紧把纪逢生的目光夺回来,重新落回在他身上。

一想到等会纪逢生就会重新爱上他,靳翊戎被自己的想象幸福到溺毙。

被自己想象中的幸福场景驱动,靳翊戎觉得两个时辰似乎也不是很难挨了,就快了,就快了。

一直沉浸在快要收回宝贝的喜悦中的靳翊戎,没有发现也有一道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纪锦满怀期待地找寻熟悉的面庞,可是那道饱含爱慕的目光并没有如约而至。相反,纪锦眯起双眼,那道目光似乎落在了一个绝对不可能的人的身上。

少年的目光有着很复杂的情感,纪锦读不明白,也想不明白,他为何会对自己的兄长有那么浓烈的情感,悲伤似乎都快溢出来了。

怎么会没有察觉呢?如果目光有实质的话,纪逢生觉得自己都快被靳翊戎盯出个洞来了。

但是他不想理会,他现在的神经紧绷,一直在观察当年那场意外发生的前兆-前来贺寿的胡人会递给他一杯被下药的酒,他一定要躲掉这件事,这件让他和靳翊戎产生交集的事,这样他和靳翊戎的命运就会重新平行,一切悲剧就会被避免。

果不其然,那个胡人带着一杯被斟满的酒穿过熙攘的人群向他走来。来了,两道心声同时响起,只不过一个是紧张的,一个是饱含期待的。

“听闻纪公子才貌双绝,琴音更是令人惊叹,实在令人仰慕,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纪公子喝一杯酒。”胡人的话虽然直白得露骨,但是却是大实话,纪逢生确实惊为天人,谪仙一般的美人儿,也不怪那么多人惦记着。

靳翊戎死死地盯着那杯酒,虽然按照上辈子的发展,纪逢生会毫不设防地喝下这杯酒,但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事情并不能如他所愿。

果不其然,纪逢生摆了摆手,说道“:抱歉,我前日感染了风寒,实在不能和你共饮这杯酒,不好意思。”说完还假意咳嗽几声,让他的谎言更有说服力。

靳翊戎呆愣在原地,这怎么和上辈子的发展不一样啊?

那胡人还依旧不屈不挠“:我刚才怎么听见纪大公子和皇后娘娘说自己的风寒已经痊愈了呢?听闻你们中原一向重视君臣关系,莫非刚才纪大公子是欺君了?”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原本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突然被上升到了欺君的高度。饶是纪逢生,也招架不住这么大的罪名。

一旁的薛凌皱起眉头,看着咄咄逼人的胡人,内心十分不悦“:不就是敬酒吗?何必说得那么严重,我替阿生喝。”

纪逢生连忙夺过酒杯,他自然晓得这杯酒里被下了药,他又怎么可能让薛凌替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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