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道:“没事,我只是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封先生已经安排助理去处理了。”
司阳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王凯看起来像是早有准备,他问:“你都知道些什么?”
王凯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阳顿时感到挫败失望。
瞥见司阳红肿的眼睛还有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王凯顿了顿道:“封总的确什么都没告诉过我,不过从我上任的第一天起,头号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
“保护我的安全?”司阳喃喃。
“准确地说,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要将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无论面对的人是谁。”王凯在接到这项任务的时候还不明其意,让他保护一个背景简单的画家,就像用牛刀杀鸡。
但陆承恩给的钱够多,他就来了。
跟了司阳几个月,除了看不懂夫夫俩的情趣,总体来说这项任务很轻松,完全可以当做休假。
直到昨晚,陆承恩带着王凯上了私人海岛,还在王凯给他送文件时专门强调了一遍,记得自己的任务。
彼时王凯没想太多。
等今天早上除了王凯以外的人都被一通电话叫去围堵司阳时,王凯明白了,他的任务包括违抗雇主的命令,只保护好司阳。
一般人拿钱办事,哪怕雇主朝令夕改,他们也不会和雇主对着干。
王凯只认任务。
“他早就想到过局面有可能会变成那样……”司阳困惑,“可为什么呢?”
王凯爱莫能助:“那就只有封先生自己知道了。”
王凯后来踢到陆承恩肚子上的那一脚掌握了分寸,不至于把人踢坏,顶多一团淤青,估计要恢复个十天半个月。
可惜陆承恩运气不好,落在了司阳之前砸碎的玻璃杯上,霸总的睡袍材质又薄如蝉翼。
护士端着一盘玻璃碎片离开,王凯没进病房,给司阳和陆承恩留出了充足的沟通空间。
司阳打开门,看到靠坐在床头的陆承恩,上半身绑着绷带,后背有伤口,因此身后垫着软垫,人也没靠得太实。
司阳走到床边,看着面色苍白的男人,没说话。
两个人都没再提离婚的事。
vip病房的床足够大,司阳脱鞋上床,靠在陆承恩身边,还没开口,两行泪珠先滚了出来,砸在被子上。
“对不起……”
如果不是他砸碎了玻璃杯,陆承恩也不至于遭清创的罪。
陆承恩感觉这泪珠子是掉他心里了,烫得他比昨天晚上还难受:“要这么追究还是我先说要离婚你才生气的。”
司阳摸着陆承恩被绷带固定住的右手手腕,不吭声了,就是一个劲的掉眼泪。
乌云沉得太久,一场雨痛痛快快的下完也就停了。窗外还是阴天,但没了风雨声,病房里静得只能听到司阳低低的抽泣声。
陆承恩知道司阳是被早上的事吓坏了,他用右手揽住司阳,捏了捏他的脸颊,道:“眼睛都哭肿了,明天变成两个核桃就丑了。”
司阳咬他:“你才丑。”
陆承恩确实有些嫌弃封衍的脸:“……”
哭了一会儿,最后的后怕也纾解了,司阳睁着一双哭得可怜兮兮的眼睛,仰头问:“现在可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陆承恩尚有迟疑。
司阳抿了抿唇,不甘道:“……起码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