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儿，徐清清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忽然看见厨房那边坐着的李莲，背对着光，轮廓被拉得有些模糊。
李莲抬眼扫了她一眼，皱眉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洗手，吃饭。”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好的。”
她轻声回应，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徐清清连忙回房间放下书包，动作轻缓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去厨房洗了手，随后坐到餐桌前，指尖微微发凉。
李莲边吃边开口，语气不带一丝温度：“学校你就自己选，我没空去看你那点成绩。”
她手指在碗边微微一僵，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了。
“嗯嗯。”
她缓缓点了点头，低头吃起饭，动作机械得像是在完成某种必须的任务。
李莲见她不轻不重回复，心里火气逐渐上升，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陡然拔高，带着刺耳的尖锐：“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你那点成绩
能考得上什么好学校？还不如早点读完出去打工！我们辛辛苦苦上班挣钱供你读书，你看看你考的什么？你对得起我们吗？”
徐清清被吓得一颤，手里的筷子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不敢再动一下。
“我现在看见你就烦。”
李莲冷哼一声，斜了她一眼，端着碗起身走进厨房。
碗底磕在瓷砖上发出清脆一声响，随即摔门而出。
“砰！”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眼泪终于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低着头，右手无意识地搅着碗里的饭，饭粒被搅得稀烂，像极了此刻的心情。
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一口一口把饭扒进嘴里，艰难的咽下。
吃完饭，收拾完餐桌，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门，像是把所以烦恼都关在了外面。
夜色渐浓，窗外的星星一颗颗亮起。
她坐在窗台上，抱着膝盖，仰头望着那片遥远的星空，眼神放空眺望远方天空。
“奶奶……我真的好想你。”
“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听爸爸妈妈的话，他们就会喜欢我。”
“可我明明听话了……他们好像还是不喜欢我。”
……
中考进入倒计时，教室后面的黑板已经写上最后剩下的时间，空气像被拉紧的弦，一触即发。
当我再次见到周晴，是在时隔两周后的星期三下午，刚好是放学的时间。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活泼笑意，眉眼间笼着一层淡淡的倦意和不耐。
叔叔阿姨站在她身旁，和班主任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语气里满是责备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