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两句话,他已经百分百确定,朱大海背后有人在撑腰,而且这人等不及了。
他回头扫了一眼,见那几个村民还在犹豫。
他一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工钱翻倍!给我打!”
两千块!
这三个字就像是魔咒,瞬间击溃了村民们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什么村长不村长,什么犯法不犯法,先打了再说!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怕个鸟,上!
“我操你妈的朱大海!”
“打死这个逼养的!”
剩下的村民彻底疯狂了,再次扑了上去。
这一次,是村民之间的内斗,场面更加混乱。
朱大海那七八个保镖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潮里。
朱大海本人,被小舅刘文强一个饿虎扑食给按倒在地。
“我让你打我姐夫!”刘文强眼睛血红,拳头雨点般地往下落。
大姑朱全香冲上去,脱下自己脚上那只穿了一天的布鞋,直接就往朱大海嘴里塞。
“呜呜呜……呜……”朱大海被那股酸爽的味道熏得直翻白眼,拼命挣扎。
就连一直躲在后面的刘喜儿,也涨红了脸,趁着没人注意,悄悄跑过去,用尽全力在朱大海肥硕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又飞快地跑了回去。
混乱中,朱立生冷眼旁观,他没有动手,只是在等着一个结果。
很快,朱大海和他的人也全都被捆了起来,一个个躺在地上哼唧。
朱立生知道,必须抓紧时间,等那边叫派出所的人过来,戏就不好唱了。
他拨开人群,走到外面,对着那群看热闹的钓鱼佬和鱼贩子们抱了抱拳。
“各位老板,各位兄弟!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小事,让大家见笑了!
今天我朱立生做主,所有人的票费,全部减免一半!鱼塘照常营业,大家继续玩!”
人群中,几个不怕事的钓鱼佬激动喊道:“朱老板大气,干死这群王八蛋!”。
“朱老弟硬气,这才是真男人!”
“对,怕个球,敢乱伸手,就剁掉它!”
“钓门永存!”
朱立生没功夫搭理这群钓鱼佬,他转身跑回活动板房,对着家人亲戚们快速交代。
“大姑,账记好,都按半价!二姑,多做点饭,今天来的都是客!全免费。
小舅,你暂时和大姑父、二姑父看好场子、维持秩序,尽量别再出乱子!”
最后,他走到被五花大绑,嘴里还塞着袜子的朱大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没说话,只是叫上刚刚被解开,脸上挂彩的朱小毛和朱大壮。
“走,干活了。”
三个人,开始把地上躺着的二十多个“伤员”,包括朱大海在内,一个一个拖起来,往村口那三辆面包车上塞。
“朱立生!你个小王八蛋!你等着……呜呜呜……”
朱大海嘴里的袜子被颠掉了,刚骂出一句,又被朱小毛眼疾手快地捡起来塞了回去。
三辆面包车很快塞满了人。
朱立生、朱小毛和朱大壮,三人分别上了一辆车,算是“押送”。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三辆面包车调转车头,在全村人复杂的目光中,绝尘而去,方向,直指县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