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开门!小贼,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小房间内,破旧的木门被拍得直晃,断裂的木板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拍烂。
痛……好痛!楚江蓠扶着头醒来,头顶荡着一道白绫,鬼气森森。
她被吓得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半躺在地砖上,身前是倒塌的小木凳,白绫正悬在房梁上。
靠!她不是在实验室吗?!
她明明刚实验成功,马上就要功成名就,迎娶美丽竹马,登上人生巅峰,成为本世纪最伟大的计算物理学家。
庆功宴都准备好了,这是给她干哪儿来了?!
她打量四周,这房间真小,比现代人的筒子楼还要小。
屋里陈设古朴,房梁是一根被虫蛀了的木头,窗户潦草糊了纸,木门被人拍打得轰隆隆直响。
门上破裂的木缝中,露出憧憧人影。
门外吵吵嚷嚷:“小贼!把鼎爷的灵器交出来!踹!”
砰——
木门倒塌,溅起乱糟糟的灰尘,几个人冲进来。
一个矮个男人挥手叫道:“给老子搜!”
乒哩乓啷,这群人跟打家劫舍似的,将屋子里翻得一团糟,床铺被掀在地上,满是脏污的脚印。
楚江蓠捏着鼻子站起来,避开刺鼻的泥腥味,躲进角落里,抓起一根防身的木棍。
屋外在下雨,泥水脚印爬满土砖与桌面,桌下看起来最值钱的木箱碎得七零八落。
两三件褐色麻衣从箱子里掉出来,又沾满泥水脚印,软趴趴地烂在地上。
靠,她简直像是穿越到了低成本历史剧现场,这是在抄检大观园吗?
那她是什么身份?
就这住宿条件,怕不是最低等粗使丫鬟吧……
矮个男人没搜到东西,冲过来抓起她的衣领。
他面目狰狞道:“楚江蓠,你把碧海潮生笛藏哪儿去了?”
嗬,她穿越了居然还叫楚江蓠。
什么碧海潮生笛?原主这是干了什么?
“我不知道。”楚江蓠挥起木棍,直戳男人脖颈,试图赶走男人。
“废物!”男人一把夺走她的木棍。
木刺划过她手掌,拉出道道血痕,火辣辣得疼。
咚——
她被推翻在地,胳膊肿了一片,仿佛骨头都断了。
她前世热衷健身,身体强健,普通的匪徒哪有能力从她手中抢东西?
她抬了抬手臂,已经无法抬起来。
这死男的,个子不高,力气居然这么大,散打冠军也不过如此。
她咬牙死死盯着男人。
男人估计是看她眼神不服,气得直跳脚,一声令下,几个人七手八脚地绑起她,丢进了一间乌漆麻黑的静室。
矮个男人走前还不忘冲她吐了口痰:“他奶奶的,公子这几天不在家,别以为还能有人护着你。再不交代灵器下落,今晚饿不死你。”
暗门一关,所有的光都灭了,四周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静室中央摆着一张黄檀木桌,桌上燃着几根香,似乎是个祠堂。
她刚穿到这里,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被这伙人丢进这鬼地方受冻挨饿。
真是倒霉催的,别人穿越自带金手指,她怎么什么也没有?
总之先想法子出去再说。
黑暗中,楚江蓠艰难挪到桌角,努力去磨手上的麻绳。
奈何这张桌子平滑如镜,早就被木蜡打磨到连蚊子都站不住脚,她磨了半天,麻绳才断了几丝。
手臂已然酸疼,肚子咕噜噜在叫,她此时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难怪能被矮个男人推倒,这具身体肯定饿了很久,她都能感觉到身上有不少的陈年旧伤。
再加上她醒来看见的那段白绫,显然是原主想要上吊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