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泉一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琴包,拍拍上面沾到的灰尘,“她要找的东西是这个吧?”
松鼠爬上讲台,“吱。”
这一路上都挺乖啊,哪里像你说的那样调皮。
他将琴包拉链拉好背在身上,想起当时及川彻说的那些话,什么背着琴包,肩膀上还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偷偷瞄向正扒拉脖子上挂坠的小松鼠。
那时被吓懵没反应过来,现在想想,原来刚才的女孩儿就是及川彻所说的大摇大摆从门口走进……见松鼠看过来,岩泉一赶忙移开视线装作在看窗外的风景。
不对,他心虚什么啊,就是好奇看一看而已,话说这里的窗户怎么都没关……等等,外面的是什么情况?
他立刻来到窗前。
只见天台上有个人正背对着地面缓缓后退,虽然距离有些远,但他仍一眼就看出那正是自己到处惹是生非的混蛋朋友。
“及川!”岩泉一撑着窗沿,大半个身子都探出来,怒声道,“你在干什么啊?还不快赶紧退回去!”
“你他妈再不停下就要掉下去了!!”
可那人就像听不到似的并不理睬。
岩泉一狠的咬牙,直接翻出窗户从二楼一跃而下。
由于过于着急落地姿势不太对,他踉跄几步,立刻起身奔向办公楼。
“及川彻!”
少年后退至天台边缘,在听到有人喊他时麻木的神情出现略微松动。
好像有听到小岩的声音。
但是,及川彻看向自己身边一起坐过山车的“岩泉一”有些茫然。
小岩明明就和自己在一起啊,难不成是因为太长时间没休息好产生幻觉了?
他动作缓慢的系好安全带。
大概吧。
忽然响起的琴声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他的耳膜,及川彻惨叫一声,连忙捂住耳朵。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将他包围,空间也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开始扭曲,即使捂住耳朵,琴声也能从各个地方渗透进来攻击他的大脑。
这段高音整整持续十多秒才逐渐消失,再次睁眼时,他感觉自己沉重的脑子开始变得清明。
咚!
及…彻…!
确实有人在叫他,「小岩,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啊?」
“岩泉一”压好过山车的安全压杠,眼皮都没抬一下,「哪有人在叫你,又发意症了吧。」
「没有,我是真的听到了,」过山车缓缓发动,及川彻心中越发不安,他焦躁的看向周围,「小岩,要不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这才觉察当初那种奇怪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小岩,我们快下去,」及川彻用力去抬压在身上的安全压杠,语速很快声音颤抖,「这里不对!」
怎么周围的人都没有脸啊!?
「下去?这都要开始了你才说要下去?」
听到身边人的声音变得奇怪,及川彻转头。
只见“岩泉一”的脸和周围的建筑一样开始融化,掉在腿上的那只眼睛死死正瞪着他,「你不能走,得和我们一起永远留在这里。」
天台的门被咒术破开,眼前的场景惊的你心头一跳,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已经冲上前,“喂!”
看到少年向后仰去,岩泉一只感觉身体僵硬浑身发冷,脚底一个黑影闪过,带着银铃阵阵冲进办公楼。
及川彻猛地清醒,强烈的失重感带着本就被幻境吓惊的神经冲上一个新高度,“啊!!”
你跟着从天台跳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扒住天台边缘,“别怕!”
好沉,怎么能这么沉。
手指承受不住这么大的重量正处在抽筋的边缘,此刻一定要稳住他。
洁白的月光给墨色长发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秋水般澄澈的深蓝色眼睛此刻将还在怔愣的他完整映在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