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芙苗还是从元修跟贺言讨论的时候听来的。

最大的一个孩子不过活了百日，多一天的都没有，大多洗三、满月就没了。

大概是被这样的事情吓到了，王昭仪这几年越来越深居简出，除了平日里去给皇后请安，其余时间都是关起门来。

说到皇后，赵芙苗对她的影响也还是不错的，在太子独秀于林的时候，对其他所有的皇子都能一碗水端平。

可现在太子被废，软、禁、在东宫，皇后大病一场，身体就一直不好了。

“娘，你在做什么？”

元启明如今五岁已经六岁，实岁五岁，在他爹高、压、政、策下，说话做事也有模有样的。

还这么小呢，换做现代，这么个小萝卜头连小学都进不去，只能在幼儿园里撒、泼、打、滚。

赵芙苗摸着他的衣服因为出门跑湿、了，让人带他下去收拾，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赵芙苗还在担心元修那边，就听门房来说赵瑾萱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赵芙苗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是谁。

“她怎么来了？”

赵芙苗皱眉，这么些年，赵瑾萱一次都没来过，如今怎么突然就来了？

她才不会相信赵瑾萱是突然想起来这里还有两个妹妹，过来看看。

说到妹妹，赵芙苗想到赵茴莹，虚岁十三岁了，她生日巧了，元旦前出生，这就一岁了，翻了年，还没百日的婴儿瞬间两岁。

如果按照虚岁算，再过两年赵茴莹也要及笄了，可以定亲找人家了。

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赵芙苗从来没考虑过这个，还小呢，按照实岁好一些。

“大姐姐怎么来了。”

赵芙苗看着眼前这个被养的极好，在塞北将近十年依旧白白嫩嫩的姐姐，有一瞬间的恍惚。

不过没见过面，自然谈不上多热络。

“一别好几年，我都不认识你们了。”

赵瑾萱看着赵芙苗和赵茴莹，心内感慨万千。

赵芙苗还好，她以前过年见过几次，总是跟在祖母身边，瘦瘦小小的，说话跟蚊子一样。

至于赵茴莹，她出嫁的时候，还是个刚学会走路的婴儿，若不是眉眼间跟赵夫人有几分相似，她压根认不出来。

“是挺久的。”

赵芙苗翻了翻记忆，找到关于这个姐姐的记忆，印象最深的，大概就是她出嫁的时候，赵老太太带着她回去送嫁。

一身大红嫁衣顶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上了花轿，不到一刻钟，花轿就淹没在了雪花中。

那天风大、雪大，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爹……去了……”

赵瑾萱抿了下唇，借着抿茶掩饰嘴边的苦涩。

同时观察两个妹妹的表情。

反应最大的当属赵茴莹，眼泪立时就下来了，拿着手帕捂着脸抖着肩膀。

这是赵夫人教的，她一直都记得不能随意在别人面前哭。

而赵芙苗的表情怎么说呢，惊讶有，却没有更多了，仿佛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