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在圣马可广场喂鸽子，黎海妍被鸽子围住，笑得开心。林嘉仁站在不远处，用相机记录下她沐浴在金色夕阳里、与鸽子嬉戏的灵动瞬间。她跑回来，发丝有些凌乱，眼睛亮晶晶地问他：“哥，我像不像迪士尼在逃公主？”

林嘉仁收起相机，淡淡瞥她一眼：“像在逃的麻烦精。” 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威尼斯的夜晚潮湿而温柔。黎海妍泡完澡，穿着丝质睡裙，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肩头，跑到林嘉仁的房间，抱怨道：“哥，威尼斯的水好像让头发都变得涩涩的，酒店这个护发素不好用。”

林嘉仁正坐在沙发上回复邮件，闻言抬起头。灯光下，她白皙的皮肤因为水汽蒸腾泛着粉色，睡裙的吊带细得惊人，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湿发贴在她颈侧，水珠偶尔滚落，没入衣领…他迅速移开视线，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重新聚焦在电脑屏幕上，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自己没带吗？让助理明天去买。”

“忘了嘛…”黎海妍凑过来，带着一身湿润的香气，几乎趴在他沙发椅背上，看着他屏幕，“你还在忙工作啊？都出来玩了。”

那股混合着沐浴乳和少女体香的热气呵在他耳侧，林嘉仁敲击键盘的手指猛地一顿。他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倾了倾身体，避开那过于靠近的气息，合上电脑：“差不多了。你去把头发吹干，这样容易感冒。”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命令式的强硬，试图掩盖内心的波澜。

“哦…”黎海妍悻悻地直起身，却没立刻走，反而拿起他放在沙发上的书翻看，“你看什么书呢？咦，是意大利文的？你看得懂啊？”

林嘉仁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还带着水汽的侧脸，和那随着翻书动作微微颤动的睫毛，只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有些稀薄。他伸出手，不是去拿书，而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腕——指尖触碰到她微凉的、细腻的皮肤，两人都像是被微弱的电流击中，同时颤了一下。

林嘉仁迅速松开手，仿佛被烫到一样，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先去把头发吹干。书回头给你看。”

黎海妍也愣了一下，手腕上那短暂却清晰的触感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她抬头看向林嘉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似乎比平时更深沉一些。她莫名有点脸热，“哦”了一声，乖乖放下书，转身跑回自己房间了。

林嘉仁看着她的背影，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这次旅行，似乎比应对任何一场考试或商业谈判都要耗费心神。

巴塞罗那，高迪的建筑世界让黎海妍惊叹于想象的边界。圣家堂彩色的玻璃透下神奇的光斑，她仰着头，看得脖子都酸了。

林嘉仁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光影在她脸上跳跃，美得有些不真实。他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一刻。

“哥！你偷拍我！”黎海妍反应过来，要去抢手机。

林嘉仁轻松举高手机，仗着身高优势不让她够到：“留个证据，证明你来过。”

“讨厌！快删掉！肯定拍得很丑！”

“不删。挺好看的。” 林嘉仁收起手机，语气不容置疑，耳根却微微发热。

晚餐是在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厅，品尝分子料理。每一道菜都像艺术品。黎海妍对着一盘冒着“仙气”的甜点无从下手，小声问：“哥，这怎么吃？”

林嘉仁其实也不太确定，但面上丝毫不显，淡定地按照侍者的提示，优雅地拿起小勺：“这样。” 成功地维持了哥哥的“权威”形象。

在巴塞罗那的最后一天晚上，酒店顶楼的露台酒吧，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黎海妍喝了一点桑格利亚酒精度很低的果酒，脸颊微醺，眼神比平时更加水润明亮。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裙摆。

她指着远处黑暗中神秘的建筑轮廓：“哥，那是圣家堂吧？晚上看好像黑色的童话城堡。” 她说着，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林嘉仁立刻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掌心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她手臂肌肤的温热和柔软。这一次，他没有立刻松开。

“小心点。”他的声音在夜晚的风里显得格外低沉温柔。

“没事啦。”黎海妍笑着摆摆手，却没有挣开他的手，反而就着他的力道，稍稍靠近了他一些，仰头看着星空，“这里的星星好像没有瑞士的多，但是和城市的灯光连在一起，也好美。”

林嘉仁低头，看着她被风吹起的发丝拂过自己手臂，看着她微醺的侧脸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毫无防备靠近自己的模样。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替她挡住所有夜风的冲动，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心头。他的手指微微收紧，手臂肌肉绷紧。

但最终，他也只是更稳地扶住了她，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嗯，很美。”他附和道，目光却久久地落在她脸上，将这片夜色和她的身影，更深地刻入心底。

露台的灯光昏暗，音乐舒缓，无人注意的角落，两人并肩而立的身影靠得很近，手臂相贴，呼吸相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说、却悄然滋长的暧昧与温情。这份介于兄妹与男女之间的微妙情愫，在异国他乡的夜色里，无声地发酵，成为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

近二十天的旅行结束，回国的飞机上，黎海妍翻看着相机里成百上千的照片，叽叽喳喳地说着各地的趣事，最后歪在头等舱舒适的座椅里沉沉睡去，脑袋不知不觉靠在了林嘉仁的肩上。

林嘉仁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她。他侧过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呼吸均匀。窗外的云海如同他们曾一起看过的雪山云海。

林嘉仁向空乘要了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他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嘴角还带着一点满足的笑意。机舱外是浩瀚的云海和星空。

这一次旅行，他看到了她更多的一面：对艺术的敏感，对美食的热爱，偶尔的小任性，以及那份始终不变的、纯粹的快乐。他们依然会拌嘴，他依然会习惯性地管教她，她依然会不服气地顶撞他。但那些共处的时光，那些共享的美景，那些只有彼此才懂的玩笑和默契，都像最细腻的丝线，悄然编织进他们的关系里，更加密不可分。

他拿出手机，再次点开那张在圣家堂偷拍的照片。光影中的少女，笑容灿烂，眼神明亮，仿佛汇聚了所有旅途中的美好。

林嘉仁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带着一丝无奈的甜蜜和深深的守护欲。他将手机锁屏，闭上眼，也准备休息。嘴角，却始终带着一抹温柔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这趟西欧之旅，于他们二人而言，是结束，更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开始。风景看透，陪伴依旧，而那份深藏于心的情感，在异国他乡的阳光下，似乎也悄然生长，变得更加清晰。

飞机平稳飞行，林嘉仁也轻轻闭上眼，肩头承载着那份甜蜜的重量，嘴角带着一丝满足而平静的弧度。欧洲的阳光、艺术、湖山与水城，都成为了他们共同记忆里最绚烂的背景，而主角，始终是他们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