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瞥了一眼趴在桌上正不断落着冷汗、呼吸急促的路启明。“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路启明听到话音后抬头，看见了楼真那双漆黑的眼睛。

“你活不出去的，没有任何办法。”

路启明笑了两声：“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要活着出去的办法。”

楼真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你还有九分钟。”

路启明摸摸鼻子，趴上楼真的办公桌：“我说真的，我只是想用我这生命的最后十分钟来和你谈谈心、聊聊天，来挽回一下我们的关系。”

“没有意义，我的立场就是安瑞医院的立场，你对安瑞医院造成了无法挽回的损失，无法和解。”

楼真顿了两秒，又补充道：“我不介意你说十分钟废话，不过回应与否是我的权利。”

路启明乐了：“那也行，反正我主要也就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楼真站在原地，没有回应，算是默许。

他尽力坐直，直视着楼真，“第一个问题，你，才是这个副本的主线BOSS，对吗？玩家触发的任务是支线，你才是触发主线的关键？”

楼真面色不变：“是。”

“既然你是主线BOSS，那么作为一个超S级副本，你一定也有不亚于S级的实力，且作为支线BOSS的院长也有S级的实力，所以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安瑞医院是否有第三个S级诡怪？”

楼真盯着他，没回答。

“第三个问题……这个世界副本里的诡怪……”路启明喘了几口粗气，“……是否曾经是玩家？”

楼真两眼一眯，显然路启明问了个危险的问题。

“……”

“……部分是。”

路启明呼了口气，往后一仰：“行，我没问题了……你不介意我死你办公室吧？”

楼真没有回他那个问题，反道：“我也有问题。”

“嗯？”

路启明有些讶异，他瞄了一眼视网膜左上角。

【距游戏结束剩余：00:07:24】

楼真走近办公桌，抽出办公桌对面的另一张椅子坐下，沉默几秒后开口：“你和D级的那个诡怪……在谈恋爱吗？”

“噗……咳咳……”路启明被自己嗓子里的血沫呛到了。

楼真颇为失望地移开了视线：“……这就是你能够和其它诡怪合作反抗安瑞医院的原因么？”

没等路启明做出反应，楼真眼底突然涌上一抹暗金，皮肤开始变得惨白，脸侧攀上几条黑色的裂纹，乃至脖颈、手腕也出现了相同的纹路。而这变化也就发生在瞬息之间。

“真遗憾，我突然失去了和你‘谈心’的兴趣。”

楼真偏头，眼中的金芒愈盛，在路启明的注意力涵盖范围之外，办公桌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面等身镜，镜内涌上一层黑雾，使镜面变得漆黑。

“啪嗒！”

楼真随手打了个响指，这是个非常引人注意的动作，路启明下意识望向她的手。

与此同时，镜面破碎，黑雾喷薄而出，整间屋子瞬间被黑暗笼络，过程中没发出任何声响，只有黑雾中时不时浮现出一双金眸。

几秒后，黑雾退回了那面镜子，镜面恢复如初，不见一丝裂痕。

房间内的陈设也没有任何改变，却唯独不见路启明的身影，包括办公桌和座椅上的血迹也仿佛凭空蒸发一般。

整个房间顿时只剩楼真一人……哦不，一诡。

“异想天开的理想主义救世主……”

楼真仰头靠在椅背上，淡淡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