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孩子们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方松一步步朝方柏走来，“留下来好吗？我们一起保护这个家。”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方柏丝毫没被这番深情的发言打动，孤儿院的其他人于她而言不过是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真正与她有情感牵连的，一个还在副本里，另一个正在举办葬礼。

“你想知道什么？”

“院长妈妈也支持你这么做吗？”

“她应该……不知道吧。”

方柏嘲讽地笑笑，“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自己？或者说连院长妈妈都骗了？”

“这重要吗？”方松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坦然的神色，“她支持又如何？不支持又如何？我不过是选了一条最好的，可以保护最多人的路。”

“你选的是牵连最广的路吧！”面对方松的逼近，方柏不再如之前那般退让，反而主动迎上他的视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带着已经进入副本的孩子离开，就不会再有受害者增加？”

方柏一想到对方满嘴的仁义道德，一想到他拿着院长妈妈真正无私的爱支起旗帜，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孤儿院的人跳进火坑，心中就生起一股无名火。

连带着嘴上也毫不留情，“你引来那么多人，暗地里偷偷建立起这样的组织，究竟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什么？院长妈妈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没法阻止你？”

“胡说八道！”不知那句话刺痛了方松，他用力一拍桌子，“你可以质疑我，但又何必怀疑我们和院长妈妈的感情？怎么会有人伤害自己的妈妈！”

这可难说。

她希望院长妈妈是安稳地寿终正寝，但却控制不住阴谋论在心中蔓延。

或许妈妈知道方松的所作所为，或许她也阻止过方松一次又次害自己的孩子。

或许她的死，本不是必然……

越是控制不住往坏处想，方柏眼中的冷意越是浓郁，“死无对证，我自然无法找到真相。”

“你非要这样恶语相向吗？”

“好。”方柏深吸一口气，“你有你的追求，我不在意也不想过问，你大可以继续壮大自己地组织，继续招揽人才，只不过这与我无关。我态度摆在这里，我不想留下，也无意为谁效力或者保护谁，强留下我不过是留下一个定时炸弹。”

“更何况。”方柏从容拉开门，“我比他们两个强。你就算不清楚我的实力，也该知道，你一个人拦不住我。”

“小柏。”

方松似乎不打算就此放弃，三人同时超方柏的方向包围。

方柏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她率先冲向方松，心念一动，方松瞬间变成一只布偶被方摆抓在手中。

尽管以方松的实力，约是三秒便挣脱开束缚恢复人身。

可此时，镰刀已然架在他的脖颈处，锋利的刀刃横在喉咙前，划破一道细小的伤口，一滴鲜血顺流而下，在衣领处晕开一点红。

“方松，让我走。我们没必要鱼死网破。”

“大哥！”白衣男朝另一人使眼色，似乎想上前与方柏交手。

“住手！”方松沉声喝止，“让她离开，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方松可能有自己的心思，但他确实不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也干不出出尔反尔暗害方柏的事。

直到来到前厅，走到前来吊唁的人群中，他都没有任何动作。

为了保持二人之间不多的体面，方柏也没在人前架着方松。

临出门前，方松还在游说，“我知道今天的事很突然，但你若愿意回来，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那我也奉劝你一句。”方柏平淡地扫了眼现场，精准捕捉出进入过副本的人，“副本不是人越多越好，如果那些孩子一直适应不了副本，只会害死保护他们的人。”

方松苦笑，只是朝她挥挥手，却是不认同她的话。

方柏刚一出门，门口的出租车车窗就被摇了下来。

佟雪盈手里还打着游戏，头也不抬，“快上车！”

方柏上车后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是赵大叔拉我来的，不过他觉得自己跟来不太好，就留在酒店了。”

“啊？”方柏还是不太懂其中的逻辑。

“就是赵大叔知道你一个人跑过来，父爱大爆发不放心，非要过来看看，但又怕自己和你不熟太冒昧，就把我叫上了。”佟雪盈终于打完一把游戏，放下手机，“原本他是打算叫徐奕风，不过那死宅男哪是他能请动的，最后就轮到我咯。”

“不对啊！”方柏猛地坐起，“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

难不成她的身上有监视器？

是手机？还是藏在哪了？

“很简单啊，徐奕风查了一下你社交媒体的IP地址，然后在别墅的监控里看到了你打车到车牌，当时只有一班来这里的高铁，他又黑进了其他店的监控，看到了你来孤儿院打的车的车牌。”

“就查到这里啦。”

方柏愣神，原来只是被开户了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看我手机的具体定位啊？”

“尊重个人隐私嘛。”佟雪盈一脸理所当然，“队友之间也是要有边界感的。”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