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话问的。是她妈当然要护着了。”周川笑笑说,瞥了赵兴隆一眼。
“我帮你说吧。那是因为她妈是她们最亲的人。你如果把我大姐看成你最亲的人,你还下得了手打她吗?”赵兴隆说,“大姐夫,你们在一起过了十几年,你就没有把她当成最亲的人吗?”
“来来来,喝酒。”周川说,“你们应该知道,她说话有多气人。”
大家都喝了一口。然后开始吃菜。刘薇到外面又催了一次孩子们,他们便嘻嘻笑着跑来吃饭。这时候孙成梅和赵兴玲做完了饭,都来坐下。赵兴玲对她姐说:“姐,来坐下吃吧。”
“我很快就来吃。”赵兴琴说。她把锅盖放下,又去洗手。洗完了之后,又舀一瓢水,冲到手上,然后又舀一瓢,再冲到手上。
“今上午,你这功劳最大,刷了一个没有用的锅盖,比任何人的功劳都大,是功臣。快来吃吧!”周川揶揄赵兴琴,似恼非恼的。
赵兴琴过来坐下。
“反正,你打人是不对的。”李海平说,“大姐夫,你跟我学着点,欣欣的妈也经常跟我闹意见,我们就很少打架。谁家两口子不闹意见呢?哪有一闹就打的。我要买第二辆车的时候,你不知道她跟我闹的多么厉害,跟我闹了几天,没能阻止我,索性几个月都不和我讲话了。”
赵兴玲瞪了李海平一眼,冷冷的说:“就你是好人。”
李海平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说话了。
“打什么呢?以后过好了,你要领着大姐去旅游,到处看看,看看大海,逛逛杭州和苏州,外面多好啊!”孙成梅说。
“领着我出去,还不被他扔沟里去了。”赵兴琴说。娘家的人都在这里,她胆子大了一些。
大家听她这么说,都笑了。
“扔到沟里,大姐夫回来后,还不被大玉和小玉也扔到沟里了?”刘薇笑着说。
大家又笑了。
“那肯定是这样的。”周川坦言,带着几分醉意。
“以后,你爸打你妈的时候,你们两个就扛着棍,也上去打你爸。”刘薇看着大玉和小玉,笑嘻嘻地说。
正在吃饭的大玉和小玉笑了。
“我们打我爸,我爸也不会生气的。他从来都没有打过我们。也从来不打我奶奶。他就是打我妈。”小玉说。
“瞧,我大姐给你养的这两个女儿多好啊!多懂事。大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拉扯两个孩子多不容易。”赵兴隆说。
“两个孩子现在都是家里的小帮手,过年的时候,就没有用我贴对联。儿子加上两个女儿很快就干完了。”周川说。
“你只要坐在这里,喝着茶水,指挥指挥就行了。”刘薇说。又引起大家一阵笑。
“我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好好过日子。本来,你是姐夫,我没有资格说你。可是我看着我大姐可怜啊。经常被你打的鼻青眼肿的。”赵兴隆说,眼圈有些红了。
“我这些年,欠了些钱,你知道的,做买卖折了一些。可能我有时候没地方撒气,就对着大玉的妈了。我们刚结婚那时候,我父亲特意把我们两人叫到他跟前说,自己过日子不容易啊,好好过,把日子过好。那时,我就心想,哼,过日子有什么不容易的呢?谁还不能赚点钱养家糊口啊?后来,我才知道,我爸这话还是很有深意的。那几年,我办了个工厂折了钱,欠了一屁股债,快过年的时候,有好些人来我家讨债。我就躲了出去,站在我村的西头。我看见别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那是人家办得年货。可我没有钱去办置,那时候,我那心里啊——那真不是滋味啊!到了腊月二十七,我姐来看我娘,给了我一百块钱,我总算买了些东西过了个年…那时候,我父亲没了,全家老少就全靠我。”周川说着,眼圈红了。
“以后,有什么烦心的事,你开口。我能帮到的一定帮。别自己闷着。”赵兴隆说。
“以后,日子就好了。现在养猪不是挺好的吗?”孙成梅说。
“来来来,大家别只顾着说话,来,喝——”周川说,“这几年养猪,总算赚了些钱,把以前的债还上了一些。”
大家都碰杯,喝了一口。
“以前,我们是同学的时候,我们就比较要好。我们那时候都学习不好…后来,你托了大玉姥爷的福——农转非后,你又招工又托人去了税务所。我呢,这些年摸爬跌打的,做买卖折了,又做买卖,总算赚了些还了一部分债…”周川和赵兴隆头对着头,半醉半醒的叙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