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站设为首页
收藏新乡村

新乡村

首页 书架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度仕桀自传 > “不是天天眼红那个名人就妒忌”!

“不是天天眼红那个名人就妒忌”!(1 / 1)

 睁人富贵 嫌弃贫穷之后,谢谢了!你算哪门的专家及教科书!你的感受是你家人那儿学到的。。。。。

置身事外有限于你们的看点!建议不去探讨或评论?

风骨:《最后的体面》

曾经的学生如今身价千万,

回母校参观时看到当年最敬佩的老师依然清贫,

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穷一辈子?”

课后,老师在办公室抽屉底层翻出一张泛黄照片——

那是二十年前他放弃华尔街百万年薪offer时与校长的合影。

礼堂里掌声雷动,像一阵滚过旱地、虚张声势的雷。陈树仁站在舞台侧面的阴影里,看着聚光灯下那个微微发福、西装熨帖的身影。李成功,他二十年前教过的学生,如今是市里炙手可热的企业家,据说身价已逾千万。他正对着台下几百双亮晶晶的眼睛,侃侃而谈他的“成功哲学”,声音通过昂贵的音响设备,洪亮地填满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陈树仁听得有些恍惚。那些关于风口、估值、资本运作的词汇,像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他只觉得那束打在李成功身上的光太亮了,亮得有些刺眼,连那西装面料的精致光泽,都晃得人眼晕。他下意识地低头,掸了掸自己身上那件穿了快十年的藏蓝色旧夹克,袖口处,磨得有些发白的线头,悄悄探了出来。

校长在一旁热情地介绍着李成功捐赠的“成功楼”如何气派,感谢他为母校带来的“实实在在”的荣光。陈树仁的思绪却飘回了二十年前。也是在这所学校,那个叫李小柱的瘦弱男孩,总是坐在教室第一排,眼睛像饥饿的雏鸟,紧紧盯着黑板,盯着他。那时的李小柱,家境贫寒,冬天还穿着单薄的布鞋,脚趾冻得通红,却总在放学后追着他问各种问题,从三角函数到人生理想。他曾在无数个黄昏,给这个孩子开小灶,不仅补课,也用自己的饭票分他一半食堂的肉菜。他记得有一次,李小柱因为买不起辅导书偷偷掉眼泪,是他,陈树仁,把刚领到手的微薄工资分出一半,塞进那孩子手里。那时,孩子眼中闪烁的感激和倔强,曾是他身为人师最大的慰藉。

“……所以,我认为,选择比努力更重要!要抓住时代的脉搏!”李成功铿锵有力的结束语,再次引来潮水般的掌声,也打断了陈树仁的回忆。他看到李成功在校领导的簇拥下走下舞台,目光扫过人群,落在了他的身上。那一瞥,很短促,带着一种程式化的笑意,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随即就被更多涌上来握手寒暄的人淹没了。陈树仁嘴边那句酝酿已久的“小柱,你回来了”,终究没能出口,无声地消散在喧嚣的空气里。

按照行程,李成功要“重温求学路”,参观一下他曾奋斗过的教室。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向教学楼。陈树仁本想悄悄回办公室,却被校长热情地拉住:“陈老师,你是成功的恩师,一定得来,给我们讲讲他当年的刻苦事迹!”他推脱不得,只能跟在队伍的末尾。

教学楼还是那栋老楼,墙壁斑驳,楼道昏暗,与崭新的“成功楼”相比,确实显得寒酸。李成功走在最前面,皮鞋敲击水磨石地面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他边走边和身旁的领导谈笑风生,指点着墙上的标语,评论着教室的门窗,语气里带着一种成功人士回顾“筚路蓝缕”往事的优越感。

终于,他们停在高二(三)班门口。这是李成功当年所在的班级,也恰好是陈树仁现在任教的班级。学生们显然已被提前告知,一个个坐得笔直,脸上混合着好奇、崇拜与拘谨。

李成功信步走入教室,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他扫视着简陋的讲台,老旧的木质课桌,墙上有些卷边的世界地图,最后,目光落在了讲台旁正在做演示实验的物理教具上——那是一些最基础的弹簧、小车和木板,甚至能看到反复使用留下的磨损痕迹。

“哎呀,陈老师,”李成功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惊讶,脸上是那种商务式的、不达眼底的笑容,“这么多年了,咱们学校还在用这些‘古董’做实验啊?这能让学生理解什么前沿科技?我公司楼下小学的实验室,都比这个现代化!”

教室里的空气瞬间凝滞了一下。学生们面面相觑,校领导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陈树仁感到脸颊有些发烫,他张了张嘴,想解释这些教具虽然旧,但原理是通的,关键在于引导学生思考……可李成功并没给他机会。

这位成功的企业家踱到讲台前,像是忽然来了兴致,要给学生和老师们“分享”一点更“实在”的东西。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再次扫过陈树仁那洗得发白的夹克袖口,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那里面混杂着怜悯、不解,或许,还有一丝隐秘的、需要被印证的优越感。

“同学们,”李成功的声音拔高了一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看到你们陈老师,我就想起我读书那会儿。陈老师学问那是没得说,绝对是这个!”他翘了翘大拇指,但话锋随即一转,“可你们看看,一辈子泡在书堆里,教了二十年书,得到了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享受着全场的寂静和所有目光的聚焦。

“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他几乎是掷地有声地抛出了这个问题,目光似是无意地,又似有意地,掠过陈树仁瞬间苍白的脸,“还不是穷一辈子?这世道,光有知识不行,得有能力!有眼光!有胆识!能把知识变成财富,那才是真本事!像我,当初要不是果断下海经商,抓住机遇,能有今天?”

话音落下,教室里死一般的寂静。有几个学生似乎想笑,但看到陈树仁僵立的背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更多的学生低下了头,脸上是困惑和不安。校领导干咳两声,试图打圆场:“成功的意思是,要学以致用,要勇于实践……呵呵,陈老师可是我们学校的宝贵财富……”

陈树仁站在那里,感觉脚下的地面在晃动。那些话语,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他心里最柔软、也最坚固的地方。他看到的不是眼前这个志得意满的中年商人,而是那个在寒冬里呵着冻红的手、眼神渴望地对他说“老师,我一定争气”的瘦弱少年。巨大的荒谬感和尖锐的疼痛,几乎要将他击穿。他死死攥着掌心那节粉笔,指甲掐进了肉里,才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他没有反驳,甚至没有去看李成功,只是把目光投向窗外那棵老樟树,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声无声的叹息。

接下来的参观是如何结束的,李成功一行人又是何时离开的,陈树仁都有些模糊了。他只记得自己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凭着肌肉记忆,上完了剩下的课。课堂上,学生们异常安静,偶尔投来的目光里,有同情,有不解,也有茫然。他讲的每一个公式,每一条定理,在此刻似乎都失去了重量,轻飘飘的,被那句“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还不是穷一辈子?”压得抬不起头。

放学铃声终于响起。学生们如蒙大赦般涌出教室,瞬间的喧闹之后,是更深的寂静。陈树仁没有立刻离开,他慢慢收拾着讲台上的教案和作业本,动作迟缓。夕阳透过窗户,把教室割裂成明暗交错的长条,粉尘在光柱里无力地漂浮。

他最终还是走进了那间拥挤而陈旧的办公室。其他老师大多已经下班,空间里只剩下熟悉的书香和旧木头的气息。他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这张用了二十年的旧桌子,桌角已被磨得圆润。他需要一点什么东西,一点能锚住此刻飘摇沉沦的内心的东西。是愤怒吗?是对那个忘恩负义的学生的斥责?不,那太浅薄了。是委屈吗?向谁诉说?似乎也毫无意义。是一种更深层的、关于价值与意义的动摇。

他下意识地拉开了右手边最底下的那个抽屉。里面塞满了多年积攒的杂物:旧教案、获奖证书、学生毕业照、一些舍不得丢的信件。他漫无目的地翻捡着,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硬的、带着磨砂质感的相框边缘。他顿了顿,将它拿了出来。

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色彩褪得只剩下深浅不一的棕黄。照片上,是两个年轻人,并肩站在一片具有异国风情的现代化建筑前。左边那个,头发浓密,穿着笔挺的西装,意气风发,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那是二十五年前的自己。右边那位,是当时国内一所着名大学的校长,也是他父亲的故交,正拍着他的肩膀,眼神里满是激赏和期盼。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那一年,他从顶尖学府毕业,手握全球物理学博士的耀眼文凭,收到了来自华尔街顶尖投行的橄榄枝。百万美元的年薪,金光闪闪的未来之路,铺展在脚下。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成功”。

而也正是在那时,他收到了这位校长伯伯的亲笔信,信里谈到国内基础教育的薄弱,谈到对真正有学识、有情怀的师资的渴求。信末,老校长写了一句话:“树仁,华尔街不缺一个精明的银行家,但我们的孩子,可能缺一个能点燃他们科学梦想的引路人。”

他经历了怎样的内心挣扎,已无需赘言。照片定格的那一刻,正是他最终做出决定,放弃那份无数人艳羡的offer,准备回国任教前,与老校长在那栋标志性建筑前的合影。老校长说:“留个念想,记住你今天的选择。教育是国之根本,功在当代,利在千秋。这条路可能会清苦,但精神上的富足,是金钱无法衡量的。”

“精神上的富足……”陈树仁摩挲着照片上自己那张年轻、稚嫩却无比坚定的脸,喃喃自语。二十五年了,他送走了一届又一届学生,他们中有科学家、有医生、有工程师,也有像李成功这样的商人,更多的是平凡而善良的普通人。他守着这方讲台,守着这些公式定理背后的宇宙奥秘,也守着那份“点燃火焰”的初心。清贫吗?是的。他的衣柜里没有一件名牌,他的代步工具是一辆老旧的自行车,他的家是学校分配的筒子楼宿舍,除了满墙的书,几乎别无长物。

可是,他真的“穷”吗?

当那个曾经自闭寡言的学生,在他的鼓励下成为优秀的心理医生,写信告诉他“老师,是您让我相信语言可以疗愈心灵”时;当那个家境贫寒差点辍学的女孩,在他的资助和辅导下考上名牌大学,如今已成为一名杰出的科研工作者,每年春节都来看望他时;当无数个深夜,他批改着作业,为学生的每一点进步感到欣喜时……那种充盈内心的成就感和宁静,是李成功账户上不断跳动的数字能够比拟的吗?

他把照片轻轻放在桌面上,与眼前这间简陋的办公室、与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与白日里那场尖锐的羞辱,并置在一起。一种奇异的感觉慢慢升起,不是愤怒,不是委屈,而是一种深沉的悲悯。他忽然觉得,那个在聚光灯下高谈阔论、用财富定义一切的李成功,或许才是真正的“贫乏”。他的世界被物欲和成功的标签填得满满当当,却唯独容不下一点点精神的星空,体会不到一种超越功利计算的、纯粹的知识之美和奉献之乐。

陈树仁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城市的华灯初上,勾勒出一个喧嚣而物质的世界。而他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和清晰。他回到桌前,拿起一支笔,在一张信纸上缓缓写下:

“李成功同学:见字如晤。今日一叙,感触良多。祝贺你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你说得对,读那么多书,或许确实没有直接给我带来财富。但我教书育人二十余载,从未后悔当初的选择。财富有多种形态,我选择了自认为更持久的一种。愿你今后在追求财富的同时,亦能不忘探寻生命的其他维度,获得内心的真正丰盈。师,陈树仁。”

他没有写下任何责备或说教的言辞,只是平静地陈述,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他仔细地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然后,他拿起那张泛黄的照片,用袖子轻轻拂去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将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办公桌最显眼的位置。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恰好落在照片上那个年轻理想者的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永不褪色的金边。陈树仁知道,有些东西,是任何财富也买不走,任何轻蔑也击不垮的。那是风骨,是一个教育者,在这喧嚣浮华的人世间,所能持有的、最后的,也是最高的体面。

“最觉得自己有洒脱!”;是你们自以为高昂!很富有!其实都一样!为何说你?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