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
我一拍大腿,循循善诱,“这就需要你了!你是他后辈,亲的!你去叫他,他肯定给你面子!总不会连你都打吧?”
柳应龙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
一边是老祖宗的起床气和藤杖,一边是眼前那“暖呼呼香喷喷”的诱惑。
他纠结地拧着衣角(硬邦邦的泥块簌簌往下掉),嘴里嘟囔着:“…可是…香喷喷…老祖宗凶…”
“想想那宝贝!”
我适时地诱惑,微微拉开一点衣领,露出铜钱的一角,“办成了,不光让你看,还让你…呃…闻一闻!”
啃是绝对不可能的!
柳应龙的目光瞬间被那枚古旧的铜钱牢牢吸住,眼神里的挣扎瞬间被渴望取代,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仿佛隔着衣服都能闻到那“香味”,最终,对“宝贝”的渴望压倒了对老祖宗藤杖的恐惧。
“好…好吧!”
他一咬牙,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我…我去叫老祖宗!但是…说好了!回来…要给我闻…香喷喷!”
他伸出沾着干泥巴的小拇指,“拉钩!”
我:“……”
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伸出自己还算干净的小拇指,极其敷衍地跟他那脏兮兮的泥手指钩了一下。
“拉钩!快去快回!”
柳应龙得了承诺,脸上顿时多云转晴,转身就朝铺子外跑,动作快得像一阵裹着泥巴的风。
跑到门口,又猛地顿住,回头,一脸严肃地叮嘱:“你…你别跑!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门外昏暗的街道里。
铺子里总算暂时清净了。
“姜老板…这…这孩子…能行吗?”王大妈忧心忡忡地问。
“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叹了口气,心里也没底。那蛇精病看着就不靠谱,别把柳常青惹毛了,连带着把我们也给“清理门户”了。
我走到王铁柱炕边,掀开他胸口的衣服。
那道赤红色的简陋阵纹依旧顽强地闪烁着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压制着底下那片暗黑色的诡异印记。
印记本身似乎比之前平静了一些,不再有黑气丝丝缕缕地往外冒,但颜色依旧深邃,像一块嵌入血肉的污秽胎记。
范无咎那句冰冷的“拔除”警告,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外面天色彻底黑透,只有铺子里那盏破油灯发出昏黄摇曳的光。
王墩儿蹲在墙角,守着那头缝合怪尸体,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啥。
王大妈趴在炕沿,握着丈夫的手,眼睛熬得通红。
我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闭目养神,试图调息恢复点力气,胸口闪电疤的暖意缓慢流转,修复着身体的疲惫。
符灵也没了动静,大概是刚才消耗太大。
就在我昏昏沉沉,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
呼!
一股极其阴冷、带着浓重腐朽草木和地窖子气息的寒风,毫无征兆地从铺子门口灌了进来!
油灯的火苗子“噗”一下被压得几乎熄灭!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