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不是错觉!
那玩意儿!
铜钱裂痕里的邪胎!
它的一部分…或者说它的某种影响…
竟然趁着刚才李奶奶哭诉、我分神的当口…悄无声息地…渗透出来了?!
还他娘的…选中了那对没点睛的纸人?!
这他妈是想干嘛?玩“鬼上身”的纸人版?!
一股寒气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
比面对杜老七时还要心惊!
这玩意儿太邪性了!防不胜防!
“挂件!”
我猛地朝柳应龙低吼,同时手已经探进怀里,紧紧攥住了那块温润的将军骨,“盯死那俩纸人!
有东西想进去‘住店’!别让它得逞!”
柳应龙冰冷的竖瞳瞬间锁定目标,墨绿色的瞳孔危险地收缩成一条细线!
一股阴冷粘稠的毒气无声无息地在他周身弥漫开来,指尖萦绕起一缕肉眼可见的墨绿幽光!
他微微伏低身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毒蛇,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嘶声:“抢…我的…玩具?”
就在这时——
吱嘎!
刚被王墩儿插好的破木门,突然被一股阴冷的风猛地吹开了一条缝!
门外,筒子楼昏黄的楼道灯光下,空无一人。
只有一股浓重的、带着水腥气和淤泥腐朽味道的阴寒气息,顺着门缝,无声无息地…灌了进来!
——
“姜!九!阳!”
纸扎铺里那股子若有若无的邪气,被老姜同志那堪比锅炉房排风扇的大嗓门一冲,愣是给搅和没了。
柳应龙这缺心眼的“挂件”还歪着头,墨绿竖瞳在老姜那张沟壑纵横的胖脸和我之间来回扫视,似乎在琢磨“爹”和“哥”打架哪个更好看。
王墩儿则是一脸憨憨的“又来了”的表情,扛着笤帚默默退到墙角,努力降低存在感。
“爸!爸!撒手!耳朵要掉了!”
我龇牙咧嘴地掰着老姜那铁钳子似的大手,感觉耳根子火辣辣的疼。
“什么媳妇儿不媳妇儿的!我这刚消停几天!铺子都快让耗子啃光了!哪有功夫琢磨那个!”
“放屁!”
老姜同志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带着浓重的苞米茬子味和一股子陈年高粱酒的余韵。
“二十七了!姜九阳!搁咱厂子里,二十七的娃儿都能打酱油了!你再瞅瞅你!一天到晚跟些个神神叨叨的东西打交道!不是钻坟窟窿就是跟耗子精打架!再这么下去,谁家姑娘敢跟你?啊?老姜家这根独苗,难不成要断在你这小瘪犊子手里?!”
他越说越激动,另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柜台上,震得上面那摞“天地银行”的冥币哗啦作响,几个面值“壹佰亿”的金元宝差点滚下来。
“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追你娘那叫一个猛!筒子楼一枝花!多少双眼睛盯着!老子愣是靠着每天给她打热水、送食堂的白面馍馍、外加在锅炉房刻小木头鸟儿,硬生生从一帮狼崽子嘴里抢下来的!”
老姜同志唾沫横飞,蜡黄的脸膛因为激动和酒劲涨得通红,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骄傲、焦虑和“恨铁不成钢”的复杂光芒。
“你再瞅瞅你!除了会扎几个瘆人的纸人,会跟死人骨头唠嗑,你还会点啥?啊?连个耗子洞里的母耗子都瞧不上你!”
我:“……”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母耗子招谁惹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