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曙惊讶地发现自己昨天晚上睡得很好,一觉睡到下午,立宵早没影了,但他醒的时候头脑昏胀,也许是发烧了,也好,这样不用解释了,他生病了,才那么反常,再正常不过了。
迟曙安心闭着眼睡觉,一双冰凉的手按在他的额头上,迟曙蹭了蹭。
“迟曙,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迟曙摇摇头。
“那你起来喝点儿药。”
迟曙一抬头,就看到穿着羽绒服的立宵坐在他面前,鼻尖有点儿红,一身寒气。
迟曙坐起来喝了药又躺下了。
要是日子就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生病了我就会放过你。”立宵冷声道。
迟曙眼角弯起来,脸颊被烧得红彤彤的,他挑衅道,“有本事你来啊。”
立宵轻呵一声,往床上一窝,双手顺着他的后衣领子插了进去,像丢进去一团雪,迟曙缩了缩脖子,微低着头。
“你身上好热。”立宵把手抽出来。
“我发烧了。”迟曙说,“而且躺在床上动不了,很适合你报仇。”
立宵没说话。
“而且你昨天晚上比我现在还热,我当然——咳咳,咳咳——”
立宵挑了挑眉,两只手掐着迟曙的脖子,迟曙在被子里浅声笑起来。
“我靠!”没等立宵反应回来就被王阳朔一把推到了床上,“立宵,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然欺负病号。”王阳朔坐在立宵身上,把他推到了另一头。进来的李梓舒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桌上,“你们幼不幼稚。”
“梓舒梓舒,快过来,帮我按住他,我要暖手,老子骑了一路的车,手都要冻僵了!”立宵猛地起了一下,撞上王阳朔的头,又被王阳朔手忙脚乱按下去,“梓舒梓舒,快!”
李梓舒似乎也来劲了,跳到床尾按住了立宵的手,立宵偏开头。
“立宵,上午往我衣服里塞雪的时候有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一天!”王阳朔拿手背拍了拍立宵的脸,“怎么这会儿认怂了。”
王阳朔掀开立宵的羽绒服,把他的毛衣往上一推,两个凉得跟冰疙瘩似的手就伸了进去,迟曙听到嘶的一声,紧接着就看到立宵的腿蜷了一下,迟曙把头塞进了被子里。
王阳朔伸了一只手按住他的腿,“这个偷袭动作你用了八百遍了,换个新颖的玩玩。”王阳朔抬头朝李梓舒挑眉,李梓舒伸了一只手从立宵后脖领子钻进去,比王阳朔还凉,立宵一句脏话藏在喉咙里,“你他妈的——”
“你们玩什么呢?”刘宇潮探了个脑袋过来,王阳朔和李梓舒的目光移过去,“宇潮,过——”
立宵一个反手扭开了李梓舒,没得王阳朔反应过来,已经压着他的腰把人按在了床上,王阳朔趴在枕头里,迟曙看见立宵脸颊通红,头发毛烘烘的,他一只腿压在李梓舒的腰上,“刘宇潮,过来暖手!”
刘宇潮干净利落地把自己的冰疙瘩塞进了王阳朔的后腰里。
“啊!刘宇潮,你给我等着!”
立宵冷笑一声,“王阳朔,事实证明八百遍的偷袭动作对付你也绰绰有余了。”
立宵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李梓舒,李梓舒看大势已去,立马墙头草两边倒,他领会了立宵的眼神,往外走,“我懂,我懂。”
迟曙侧着头跟一脸绝望的王阳朔对了个视,又去看立宵,“等我整治完他,就给你吃饭。”
迟曙乖乖点头,立宵心情愉悦。
等李梓舒回来,手里拿着一大团雪,王阳朔瞬间扭曲起来,饶是立宵都没忍住抖了抖眼皮,推了推迟曙,迟曙卷着被子往里面滚了滚,默默扯着被子蒙住了头。
“王阳朔,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你他妈的,李梓舒,你这个叛徒!”
“我这叫审时度势。”
李梓舒笑眯眯走过来,结果立宵直接松腿,王阳朔急忙起身,李梓舒慌慌忙忙地塞,于是一半塞进了王阳朔脖子里,一半塞进了李梓舒脖子里。
“立宵,你他妈才是真狗。”
“谬赞谬赞。”立宵呵呵笑道,“主要是病号也该吃饭了。”
迟曙想说他一点也不饿。
王阳朔扯着刘宇潮和李梓舒出去解决私人恩怨,迟曙在这里吃饭,听着外边风卷残云的声音,院子大概已经不能看了。立宵转身出去了,回来时拿着干树叶和细木柴,王阳朔刘宇潮和李梓舒一人手里一根圆杠子,很耐烧。
“好吃么。”
“啊?”
“这是我妈亲手炖的,四个小时,当然不可能不好吃。”李梓舒挑眉。
迟曙唔了一声,病人不是很能吃出味道,只是流进胃里暖暖和和,很舒服。
“迟曙,要不去我家住吧,你生病了自己一个人怎么行?”刘宇潮说。
“没事,立宵在这儿。”
王阳朔冷笑,“你是想他弄死你吧,你知不知道,我小时候发烧住在他家里,立阿姨就出去了一会儿,结果我醒来的时候差点淹死。”
“怎么?”
“这孙子把我脱光了扔凉水里,我惊呆了,问他是不是要谋杀我,你敢信他说什么?”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