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宵本来一本正经没忍住笑了出来，“迟曙，你什么时候这么搞笑的？你也会在乎魅力问题。”立宵一整个笑弯了腰，头发机关枪似的指着迟曙的下巴，“笑死了，我以为只有我在意魅力这个东西。”

“也不算是吧，有时候会在意，比如你从河里把我捞上来的时候。”

迟曙挺认真地低着头，看着立宵笑得要断气，十分平静。

等到立宵扶着桌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又趴下去笑了，迟曙抬头叹了口气，捂着眉头也笑了起来，“我服了你了。”

“那你笑什么，啊，你笑什么。”立宵笑着拍了拍迟曙的腰，“自己都笑得直抖，还说我。”

迟曙把盖在眉头上的手挪到眼睛上，立宵坐直了身子，咳了两声终于结束笑意，“我承认，也许是有点儿早。”

迟曙也摘了“眼罩”，弯了弯眉毛。

“在知道性取向之后，很多以前无意的举动和奇怪的情感都有了不一样的解读，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那你确实很早就对我有意思了?”

“靠。”立宵笑了起来，“这个话题过不去了？”

“你就回答一下就过去了，是你一直回避。”迟曙凑过来，立宵咳了一声，往后退了退。

“是，我是对你这种类型比较有意思。”立宵应他，“我深思熟虑之后得出的结果，就像有些男的长得挺帅也合得来但就只能处兄弟，有些就只能处对象，是不是。”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迟曙笑着起身，“你就直接跟我说你没喜欢过别的男的。”

立宵也跟着站起来，又笑起来，“我刚知道自己喜欢男的就跟你在一起了，哪儿有时间喜欢什么别人。”

“就当我在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就当我脑子短路了胡言乱语，我已经满意了。行了行了，进屋进屋。”迟曙推着立宵进了屋。

考试这一茬子伤心事儿本来在立宵这里已经算是过去了，结果在老师们那里没过去。

尤其是立宵从良之后，诸位老师对他的关注不可谓不高，唯恐一个不留神他又进入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的行列。加上这次立宵的英语考了115的好成绩，这就更加引发了诸位老师的不满。

当然，最先不满的就是就是数学老师，但是他似乎已经有种无言以对的无力感，一进了班级，他的视线先是在班里转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在立宵身上，又装作漫不经心的移开，其实上节课他已经分析过成绩了，也重点批评了立宵，可当他拿起自己数学卷子开始讲大题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一叹气，一大部分原本低头的学生都偷偷抬起了头，等着老师发作。

“这次考试啊，我们班大多数同学——”数学老师顿了一下，“考得都不错，可是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意识不到时间的紧迫性。”数学老师又往立宵那里看了一眼。

立宵那时候正在写迟曙昨晚给他的一套数学卷子，没抬头。

数学老师皱了眉头，从讲台上走下来，立宵的同桌见势不对推了立宵一把，数学老师已经踱步过来，立宵一抬头，他卷着卷子在立宵头上敲了一下，力度不轻不重，至少不再立宵发作的范围内，立宵也就受着了。

“上课，就认真听讲，不要急功近利，我说上课可以写卷子，是说给那些数学能考115的人，不是英语。”

数学老师踱步回到了讲台，立宵抬头，正对上迟曙扭过来的视线，立宵朝他挑了挑眉，迟曙笑了笑，继续低头写卷子了。

结果上物理课，班主任物理老师也没能放过立宵，原本考试分析已经做过了，立宵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估计是数学老师回到办公室抱怨了，物理老师踏着她的高跟鞋一进来，就把视线落在了立宵身上。

全班人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立宵身上，立宵在同桌的提醒下再次抬起了头。

“来，来来。”班主任朝立宵扬了扬下巴。

立宵放下笔走上了讲台，“老师，有事儿吗？”

班主任有些牙疼的看着立宵，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毕竟这次立宵的物理成绩是进步很多的。

最终班主任还是开口了，“立宵，以后数学课坐前边吧，讲台旁边，这样问题什么也方便。”

没等立宵开口说话，班主任又道：“你但凡把你的英语捐给数学五分，你数学不就及格了吗？”

迟曙没忍住勾了勾嘴角，看着立宵的后脑勺，听见立宵有些无奈地开口，“老师，要真能捐，我每一科都捐给数学五分我都乐意啊。”

班里人笑起来，班主任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指了指讲台桌，强调道：“以后你数学课就坐在这里。”

迟曙旁边的刘宇潮没忍住笑出来，噗嗤一声有些响，班主任把立宵身上的视线分给他一点儿，“刘宇潮，你笑什么呢，炫耀你数学比立宵高了六分，还是刚好悬在及格线上？你物理那烂成绩我不提，你以为这一茬儿就过去了？”物理老师指了指课前的桌子，“以后立宵数学课坐在这里，你物理课坐在这里。”

刘宇潮的头塞进了书桌里，缩成了一个鹌鹑。

“你们说说这数学成绩怎么能提提呢？”物理老师的视线在班里扫视，似乎还要找个人拎起来撒撒火，一班子人缩着脑袋，拼命装出写题的样子。

班主任笑了一声，“你看看你们，我一说什么你们就写题，让你们写题的时候你们又叽叽喳喳，这会儿都把笔给我放下，我们好好讨论讨论，到底怎么把数学提上去。”

班主任的视线落在了迟曙身上，“迟曙，你来跟大家分享分享你是怎么学习的？”

“老师。”迟曙站起来，扶了扶手底下的卷子，“数学就多刷题，多总结。”

“学霸当然这么说，我们刷题也没见有用啊。”班里终于有了讨论的气息，大家发表着意见，“不会写也刷不动题啊。”

班主任还没开口，迟曙就又不紧不慢地回：“在我看来，保证会的不丢分，才是最重要，也是最难的。但是数学其实有些玄学，有时候运气也占很大成分，甚至超过努力，所以总而言之，不用太在意。”

刘宇潮看着班主任的嘴张了张又闭上了。

迟曙看见立宵肩膀抖了一下，低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