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冯友潇他们以方叶澜的亡灵为线索,追踪方叶寒位置的营救计划成功了没。
七小时前冯友潇加在白思清身上的霜吟印快要失效了。一想到那个男人临走前黑成碳的脸,霍凌霄不自觉地烦躁起来。
他安静地听了他全部的解释,没有发火,也没有指责。他只是淡然地告诉他:“我会尊重思清所有的选择。但你和她之间的界限,只能由她主动模糊。如果你对她有任何的诱导行为,我会让她立刻和唐老板结婚。他俩本来就为了抢资源,传出了要结婚的假消息。我不介意把这流言坐实。”
唐逸帆和白思清之间的感情,亦父亦友。他不会把她当女人去爱,但如果两人结婚,他能够让白思清一直过着和婚前无异的生活,直到白思清自己有转换跑道的想法。
这个是他给不了白思清的。
因为,他对她动了凡心,他对她起了贪心,他对她生了占有欲。
只是……
她没有对他生出同样的感情。
这就是冯友潇的最大筹码,是他能够冠冕堂皇维持自己好哥哥形象的底气。
“思清,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霍凌霄苦笑道。
白思清嗅到了熟悉的花香味,将脑袋凑到了他的胸口处,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
“哥哥……别走……”
白思清的眼角有泪滑过,她酸着鼻头从睡梦中惊醒。她的脑袋隐隐作痛,时隔四年,她又做了同一个噩梦。
“思清,梦和现实是反的。”霍凌霄柔声安慰道。
白思清抬头,正巧对上他含情的眼睛。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的那双薄唇,看起来十分的诱人。
只要她稍稍抬头,她就能够在那双诱人的唇上留下她的印记。
“思清,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白思清猛然回神,脑子里还残留着那双薄唇上散发的橘色光泽。
她低垂眼睑,藏起在眼底漾起涟漪的情欲。
封启珍的话道破了她脸红心跳表象下的玄机,那本该被锁在潜意识里的激情,在触到心动源时,就会如同火山爆发一般,不受抑制地喷薄而出。
这种不被理智所管控的行为,很危险。
白思清像被猎人的枪口对着的刺猬一样,竖起了自己身上全部的刺。
她眼中的警觉像绵针一样扎在霍凌霄的心上,他含情的眼里有了淡淡的妒意。
她的梦里从来只会出现冯友潇。
她唯一希望无论发生什么意外都能回到她身边的只有冯友潇。
他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和她之间不可能。
但他就是本能地嫉妒他在她心里占有了全部的分量。
霍凌霄慌乱地背过身,藏起身上的戾气,嫉妒让人面目可憎,那副狼狈的模样,他只想留给自己。
寂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来回流动,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被他们留给了自己。
良久,霍凌霄往她的手中塞了杯温开水,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哥身手不错,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的。”
白思清怔愣地点头,思绪突然飞回了十年前那个地下室。
在冯友潇通宵工作的夜里,她会不断重复做着他被追债人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躺在她眼前的噩梦。
他拍戏回来,看见她做噩梦,就会将她喊醒,给她塞一杯温开水,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梦是反的,她的哥哥会回到她的身边。
在她充满了道别的日常里,只有这个男人,会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她的生活中,让重逢成为道别的最终归宿。
这样的循环,一直持续了十年。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缘分呢?
白思清轻啜了一口水,卸下无辜小白兔的伪装面具,让清澈的眼中浮现出思虑的愁。
感情堵不如疏。
无法规束的激情,适合在婚姻的坟场里找到它的最终归宿。
有钱,忠诚,想睡。
结婚必备的三个条件,恰巧这个男人都满足了。
“如果我想和你结婚,你会答应吗?”白思清冷不丁地问道。
她直勾勾地盯着霍凌霄的眼睛,她的眼里有期待、有挣扎、有情欲、也有释然。
这是她以往从未在他面前流露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