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缠的唇齿狼狈分开，唇间甚至还牵连着一缕暧昧至极的红白银丝，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微弱的光芒

劫烬唇上瞬间漫开铁锈味，下唇被归澈犬齿撕裂的伤口涌出滚烫血珠

归澈踉跄着连续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手指下意识地捂住被啃咬得几乎红肿破皮的嘴唇

冰蓝色的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睁得极大，里面清晰地映着劫烬的身影

但所有的情绪此刻都凝固了，只剩下一种混杂着茫然、不可置信的震愕

他死死盯着劫烬，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的人，又像是在质问一场荒谬绝伦的噩梦

劫烬指腹重重擦过下唇的伤口，血腥味在齿间弥漫

他看着归澈踉跄后退捂住嘴唇的模样——分明是欺骗者，此刻竟显得像受害者

“...你疯了？”归澈的声音从指缝溢出，被碾压过的唇瓣嫣红刺目，气息却冷得掉冰渣

“走？”劫烬的嗓音哑得崩裂砂石，脚步却精准截断归澈退路

手臂猛地横栏，掌心砰的一声地撑在归澈耳侧石壁，将人囚进柱角阴影里

“归墟叛蛟？窃骨妖邪？还是……”他俯身逼近，气息灼烫扑在归澈绷紧的颈侧，“……连名姓都是虚影？”

归澈忽地低笑出声“大人此刻追究我是谁……”

“……不如想想那傀儡”

他的指尖倏然点上劫烬胸前——不偏不倚，正是命脉“它认得我的骨，大人却只敢撕咬我的唇？”

劫烬沉默地看着他

那竖瞳里的震惊与羞怒尚未完全散去，映着他这张同样残存着暴戾余威的脸

归澈微张的唇瓣红肿不堪，下唇甚至被自己的齿尖嗑破了一小块

这抹破碎的痕迹，是他方才盛怒之下亲手烙上去的，带着泄愤与强硬的占有意味

劫烬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那处破口上，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他维持着将人困在墙壁与臂弯之间的姿势，另一只手的指尖点向了自己颈侧那道熟悉的位置

“接近我……”劫烬的声音低沉沙哑“……为这个？”

归澈顺着劫烬点下的方向抬起眼眸，他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掠过劫烬颈下那片看似平静的皮肤

最终又重新落回劫烬脸上，唇线微抿，仿佛在说——这不是显而易见？

这种沉默的态度，更像是一种默认之后的缄口不言

劫烬胸膛起伏了一下，蓦地发出一声短促又冰冷的“呵”

他俯下身，灼热的气息几乎要喷到归澈那张此刻显出几分狼狈的脸颊上，鼻尖几乎要碰上归澈的鼻尖

归澈几乎是立刻侧过头，避开这过于逼视的距离

但他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带着一丝被逼迫而出的直白“没错”

劫烬的视线死死锁着他侧开的耳廓和绷紧的下颌线条，没有退开半分，反而更近了

“这东西，对你，有什么作用？”

归澈的身体僵了一瞬，沉默了几息，似乎在权衡措辞，或者只是在抵抗这逼人的审问氛围

劫烬没有催促，但那份凝固的寂静本身就是最强硬的要求

“……驱寒”

“驱寒？”劫烬低沉重复，声线里听不出是信了还是存疑更深

但他也清晰地感知到，问下去也无用了，劫烬的目光最终从归澈紧闭的唇上移开

扫过他被自己拉扯时凌乱的墨发，以及腕骨上被自己指腹碾出的浅浅红痕

又重新扣住了他的手腕“走”

言罢，他没有任何征求的意图，牵动着被他扣在掌中的手腕，转身便走

归澈被他骤然拽动，脚下微有踉跄，墨色的发丝随之扬起一道弧线

脚步声在空旷的廊道里重新响起，一重一轻，劫烬步伐沉重，归澈步履飘忽如猫

两人的影子在雕花长窗缝隙漏下的几缕天光中被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