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力还是很值钱的,不至于像我那同乡的孩子,一两银子便卖了一辈子。” 不知为何,阿提怿竟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悲凉来。 “…不如这样。” 阿提怿道:“我们去三王弟的帐篷前叫阵如何?” “待三王弟出来,你我二人联手,定能擒住他,随后你放了我,我也放你和三王弟一起离开。” 魏婪抬眸看向对面紧张兮兮的士兵们,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二王子这话说的不对,我手无缚鸡之力,怎么能去叫阵呢?” 比鸡还不如的阿提怿:“那你想怎么样?” “不如,就现在吧。” 魏婪用另一只手握住阿提怿的手腕,笑吟吟道:“殿下在此处向殷夏称臣,皇上看不见,贫道也得不到好名声,众所周知,做善事一定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做。” “您既然自诩当初对我不薄,那今日也厚些,随我去凉荆城下,宣誓世世代代奉殷夏皇帝为主贫道便安心了。” 哪门子的众所周知? 阿提怿暗自唾骂,面上不动声色,“此事不妥。” 魏婪扬眉,似乎有些不悦,“何处不妥?” “父王虽然老了,但蛮族不是我一人做主。” 阿提怿这话倒没撒谎,道:“即便我倒戈,三王弟的部下也不会放弃攻城。” 说着说着,阿提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王兄呢?” 魏婪:“什么?” “就是那条黑蛇,清衍,王兄如今怎么样了?” “放心,活着呢,前段时间还被南疆蛇王追求了。” 阿提怿哑口无言,王兄死了之后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反倒是他即将面临下头与上头分离的痛苦。 二人的私语声音并不大,士兵们只能看见魏婪的唇在动,却无法分辨他在说什么。 一人焦急地问:“他不会要杀了殿下吧?” 令一人摇头,“看刀的位置,应该不是。” 所有人都被这里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田乐趁此机会悄悄跑回了自己的帐篷,一进去就看见阎化正在收拾行李。 “你干什么?” 阎化头都不抬,“不是说二王子要死了吗?我们投靠三王子去。” 田乐“呸”了一声,揪住他的衣服说:“二王子还没死呢,而且,你没看见劫持他的是何人吗?” 阎化将十八把扇子拢成一摞,随口道:“人群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我又没有千里眼,去哪里看?” “哎哟!”田乐跺了跺脚,一只手捂住嘴,压低声音说:“是教主!” 阎化手一抖,将玉佩摔碎了,他来不及心疼,惊讶地扭过脑袋:“拓坞?!” “不是,是另一个。” 阎化更惊讶了,随后加快了打包行李的速度,拓坞不一定真的会杀阿提怿,哪怕是仇家一堆的他也不至于疯到和整个蛮族作对。 但洪窦高—— 希望他只杀阿提怿一个。 “此地不宜久留,”阎化抱着包袱问:“三王子没被劫持吧?” 田乐摇摇头:“还没。” 现在没有,以后就说不准了。 此时,三王子的帐篷内 年轻男人生了一双湛蓝的眸,额头挂着一圈兽骨,脖子上挂了一串狼牙,全身打扮的花里胡哨,活像一个人体展示架。 三王子背着双手在帐篷里来回踱步,隔一会儿便要问一句:“刺客动手了吗?” 心腹站在帐篷外,一边眺望远方的乱象,一边回道:“刺客还在和二王子殿下的手下对峙。” “对什么对,胆小鬼!” 三王子骂了一句,走到帐边,眯起眼看过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包围了阿提怿和魏婪,二人与他们之间隔了一段距离陷入了僵局之中。 双方都没动手。 三王子看得心焦,恨不得挺身而出,替魏婪挥刀。 “殿下,要不咱们过去吧?”心腹提议道。 三王子斜眼:“去干嘛?” “自然是去和刺客谈条件。” 心腹弯下腰说:“此人胆大包天,单枪匹马劫持二王子殿下,想必心气极高,您与他说说放人的条件,保不齐那句话便激怒了他……” 如果可以,三王子希望刺客自己忽然失心疯把阿提怿杀了,而他全程一无所知,像一朵风中的小白花。 但看现在的架势,那刺客似乎尚未下定决心。 “我要是真去了,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三王子纠结着,“万一老东西们以为是我派的刺客,指不定怎么在背后骂我。” 心腹笑了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二王子殿下一死,您就是唯一的选择。” 这话属实戳中了三王子的心。 他又拧着眉权衡了一会儿,招招手叫上几个可信任的侍卫去了。 阿提怿眼睛尖,老远就看见了王弟,立刻低声对魏婪说:“羊来了。” 魏婪忍俊不禁,“二王子与三王子就这般不顾兄弟之情吗?” 阿提怿冷笑,“你们殷夏皇帝就很重视兄弟?” 古往今来,哪个称王者手里没有人命?杀父杀凶都是小事,阿提怿甚至暗自想,他都没一刀把三王弟捅成串串,这还不够顾念兄弟情谊吗? 魏婪:“他是独生子。” “……” 阿提怿的表情扭曲起来,他扯了扯唇角,呼吸越来越重,随后“啧”了一声,酸地不行:“真好命。” 他们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竞争,殷夏那个从呱呱落地就享进了一切权利。 魏婪也觉得闻人晔命真好,点点头宽慰道:“没事,他爹阳痿早早去了,你爹命更长点。” 阿提怿:“……” 更酸了。 “你要不说点他不好的事情吧,”阿提怿咬牙切齿,“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向殷夏称臣。” 甚至想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补充体力然后夜袭凉荆城。 魏婪想了想,年少继位,大权在握,闻人晔这一生有什么不幸吗? 听不到魏婪说话,阿提怿脸色变了变,“你不会想告诉我,他顺遂了一辈子吧?” “不完全。” 魏婪鼓起一边的脸,将气流缓缓吐出去,“他年少的时候,厌极了道士。” “先帝召集无数仙师入住求仙台,日日夜夜沉迷求仙问道,丹药不要命的吃,太子多次劝诫无果,终于有一天,他决定斩草除根。” 阿提怿挑眉,“他做了什么?” “他打算杀了道士们。” 若是先帝有许多孩子,闻人晔定然不会这么做,损害圣心,极有可能动摇他的太子之位。 但先帝就这么一个孩子,如此,问题就简单多了。 闻人晔闯进求仙台时,是真真切切冲着杀人来的,若不是正巧那日先帝在,求仙台十六道长不知能保住几个。 “太子殿下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