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分钟后,段榆发了一张照片给我。
他俩那一米八的大床上用晾衣杆泾渭分明地分隔成了两块,一块他的,一块林遂意的。
——【收拾房间太累了。】
——【光给你收拾一间就累的不行。】
——【我们俩可以将就将就。】
???
……我真的不知道,他俩干嘛不干脆将就将就把我塞回去算了。
真的,给我塞回去,肯定比你们放个明天早上必然掉床底下的晾衣杆当三八线来的要简单。
*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得知我爹我爸准备离婚的第一天的心情,那应该是悲愤。
我格外悲愤地左手一个兔子抱枕右手一个小猫抱枕,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流泪,特别纠结地思考我该跟着段榆过日子还是跟着林遂意过日子。
还是林遂意吧,段榆连洗面奶在哪里都不知道。
不行,我太难过了。我好不了了。
我边哭边给孟子凡发微信,说我不行了,他俩怎么就离婚呢?他俩为什么要离婚呢?到底哪里不顺心了就要离婚?考虑过我的感受没啊?离不离谱混不混蛋?呜呜呜我以后就是孤儿了吗好伤心啊呜呜呜。
孟子凡并没有回复我。
孟子凡当然不会回复我。
毕竟孟子凡有老公,感情稳定岁月静好,凌晨两点钟会在床上和江晟浪费时间,当然不会回复我。
我哭得更凶了,把这个消息复制了一下,剩下四个人挨个发过去骚扰一遍。
然后一边哭一边睡着了,眼泪流了半个枕头。
*
第二天我觉得眼泪流了半枕头的我就是傻逼。
七点零四分,作息健康且正常的孟子凡叔叔回复了我。
——【你怎么会是孤儿呢?没关系,来我家住呀。】
我悟了。
有道理,既然我爹和我爸打算离婚了。
那我干脆把自己打包送给马嘉祺叔叔他们不就行了吗???
靠,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昨天到底为什么要哭???
我打电话给孟子凡,他那边有风声,还有江晟的声音,“孟子凡你又跑步接电话!不怕岔气啊!”
孟子凡说:“怎么啦?还在哭啊?”
我说我没哭,我就打算问问你们俩收养我要不要什么条件,需要我把名字从段意改成孟江南吗?
虽然这样段榆可能会气死,不如各退一步改成段江南怎么样?大概什么时候能住进你家呢?我收拾收拾今晚就去好吧。
*
孟子凡大概被我的行动效率呛得连咳三声,吞了不知道多少早一点钟的冷风。
“那什么,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段榆和小意的这事情呢有点复……”
我说不行,这个家我待不下去了,他俩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和的女儿段意已经在昨晚就死掉了,现在的我是钮祜禄·段意。
“……那你来吧。”孟子凡说,“别收拾行李了,就来住几天。”
”
我收拾了一书包的衣服东西准备跑路,跑路前良心发作决定去三楼跟我即将完蛋的爹爹爸爸说声再见。
事实证明,这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钮祜禄·段意真的就不该心软。
我推门,一晃眼看见林遂意站在床头举着把微型的斧头准备砍我爹,吓得我腿软差点跪下来,大叫了声,“你要干嘛!!!”
然后林遂意被我吓了一跳,那个微型斧头掉床上了。
段榆睡得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