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走边点进许俨的聊天框,整个页面都是绿泡泡,他试探地拨了个语音电话。
此时,申城某别墅二楼书房,一直黑屏的手机突然亮起。
许千山拿起一看,备注是个“A”。
又是这个人。
许千山打不开他的手机,但是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接到来自A的信息,无非问一些“是出什么事了吗怎么不回信息”、“你到底去哪了”、“桂姨说你回老家了你老家是在大山里面吗”等等无聊的话。
保镖敲门走近:“董事长,少爷还是不肯吃饭。”
许千山拿上手机,走到一处房门前,另一个保镖用钥匙开门。
许俨坐在地毯上,电视屏幕播放着《喜羊羊与灰太狼》。
“多大了还看这玩意。”许千山关掉电视,“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玩绝食?那你就饿着吧。”
他当然不会饿着自己,他的行李箱和书包里藏着之前余思妍给他带的旅游特产,因为家里放不下就被他随手塞进不常用的行李箱里,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你有病吧,谁在跟你闹?你怎么这么自作多情,是你给我下药把我关在这的!”许俨恨自己毫无防备,真的落入了许千山的圈套,“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手段还是一如既往地肮脏!”
“许俨!这是你家!你不待在这你要去哪?”
“我家在霓县!我妈在哪我家就在哪!”许俨朝他丢枕头,“把我手机还给我!”
许千山也没躲,枕头落在他的头上,把他的眼镜打歪。他站起身,把手机朝他面前一举,还能看见岑白发的那些信息。
许俨冲上去就要拿,许千山突然将手机往地上一摔,四分五裂,玻璃渣四散。
“许俨,这就是惹恼我的后果。”
许俨勃然大怒:“许千山你他妈又犯病了是吧?!有种你跟我打一架!”
两名保镖及时进来拦住他,捉住他的双手。
许千山迎面给了他一耳光,这巴掌像是忍耐许久,力大无穷,扇得许俨眼前发黑,脑瓜子嗡嗡作响。
仅一秒钟,许俨的右脸显现出一个鲜红的五指印,那块地方瞬间肿起一大块,比刚拔完智齿还夸张。
许千山甩了甩发麻的手,理了理衣服,睥睨着他:“许俨,我劝你乖乖听话。否则你母亲留在这的遗物,也许在某一天就看不见了。”
“许千山你这个王八蛋!我跟你拼命!你要敢动我妈的东西!我让你去我妈面前磕头谢罪!!”
大幅度的面部动作让许俨的脸颊火辣辣地疼,他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许千山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妈找不痛快我就跟你鱼死网破!你个王八蛋!没心没肺!”
许千山无视他的怒火与咒骂,现在的许俨对他来说就是关在笼子里的烈犬,逃离不出坚硬的铁笼,只会无能的狂吠、吼叫。这是他的地盘,能帮他的余思妍也被困在家里,现在他孤立无援,任人宰割。平日气焰嚣张又如何?终究还是太年轻,不是他的对手。
许千山捏住他的脸,大拇指狠狠摁压他的右脸,指甲都要嵌进他的肉里。许俨梗着脖子,绝不低头。许千山加大力度,慢慢地,许俨的两颊被他掐破皮肉,渗出血丝,他才满意地松开手。
门重新关上,两道锁声,让他离不开这个房间。
许俨发泄地踢了一脚垃圾桶。
从他醒来后,他就一直被关在房间里面。装了四个监控,门窗是锁着的,通讯设备也没有,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外面有两个保镖随时待命。他想过装病跑出去,结果他妈的许千山还特地请了个家庭医生。
这看起来就像是为他专属打造的囚笼,让他插翅难飞。
他看了眼墙上的日历,距离除夕还有10天,离岑白生日还有18天。
无论如何,他必须得离开这。
咔哒一声,家庭医生提着医药箱进来了。家庭医生是个年轻人,看着刚毕业没多久,也不知道是靠着谁的背景进来的,扎针半天扎不进。
“你别动,我给你上药。”
许俨不着痕迹地扫过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咳嗽,整个人往他身上倒,顺走那台手机,也打翻他手里的碘伏。
白大褂、地毯、衣服上都是碘伏,许俨站起身,把纸巾递给他让他擦干净,而后随手拿起床上的衣服,进了卫生间。
密码他偷看过三次,已经摸清了。他发了条信息,然后再拉黑那个号码,最后故技重施放回他的口袋。
殊不知,他的小动作被浴室镜子里的微型摄像头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