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将领抱拳道:“主公,末将愿率精兵为先锋,强攻宛城,三日之内,必破城献于主公麾下!”
曹操未置可否,目光扫向谋士阵营。
荀攸沉吟片刻,道:“主公,张绣虽势弱,然宛城坚峻,强攻恐损伤过大。绣新丧其主(刘表部将张济,张绣的叔叔),军心未定,或可遣使招降,以威势压之,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曹操微微颔首,似乎颇为意动。毕竟兵不血刃的拿下宛城,既能减少损失,又能彰显他的威望。
审寂心里咯噔一下。来了!招降张绣!招降成功之后,曹操就要飘了,然后就要去招惹邹氏了!触发关键词,审寂内心警铃声大作。啧!他得想想办法提醒
曹操,不要去招惹皱氏,不要飘飘然。毕竟老三国铁律,骄兵必败!骄兵必败!
他下意识地抬手掩唇,发出一连串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
这咳嗽来得突然又猛烈,瞬间打破了帐内严肃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角落里的审寂。
审寂咳得满脸通红(一半是演的,一半是真被口水呛到了),眼角甚至挤出了几滴生理性的泪水。他一边咳,一边虚弱地摆手,气若游丝地道:“抱、抱歉主公……咳……在下……偶感风寒,惊扰诸位了……咳咳咳……”
【叮!咳血演技+MAX 发动成功!存在感微妙提升!人设契合度+5%!】
坑爹系统,这也能行!
曹操皱了皱眉,看着审寂那副仿佛下一秒就要咳断气的模样,倒是没说什么斥责的话。他素知这位审灵泽先生身体孱弱,但偶尔却能提出些不错的建言,不然以他的性格,是不会白养这种病弱的谋士。
“灵泽身体不适?”曹操语气平淡,却也关怀问道,“可需唤军医?”
他素以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名声来招揽士族人才,无论何时都要做足表面功夫。
“不、不必劳烦……”审寂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拱手,努力做出虚弱但坚强的样子,“谢主公关怀,只是……咳咳……方才听荀公达(荀攸)之言,在下忽有所感……”
“哦?”曹操挑眉,问道,“灵泽有何高见?”
审寂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必须说点什么,但又不能直接说“主公你千万别接受投降,不然你会管不住下半身!然后我们就要倒大霉了!”之类的话语。
他斟酌着词语,声音依旧虚弱,但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学着这时代的人,舞文弄墨,开始文绉绉道:“主公,荀公之言,老成谋国,不战而屈人之兵,实为上策然!”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然张绣新丧其主,其心必疑,其志必怯,骤然降之,其心……果真臣服否?”
程昱摸了摸胡须,接口道:“灵泽所言,不无道理。降卒之心,确需考量。”
见主坐上方的曹操终于肯用正眼看自己,审寂打起十二分精神赶紧顺着往下说,继续扮演忧心忡忡的病弱谋士:
“在下非是质疑荀公之策,只是——只是担心,张绣迫于军威而降,其心未附,若我军入城之后,稍有松懈,或待其稍有不同恐生反复。”
他偷偷又瞄了一眼曹操,见对方神色若有所思,便又加重了“病重”的语气,添了一把火:“尤其宛城乃其旧巢,人情地理,张绣皆熟……万一其诈降,趁夜……咳咳咳……”
他说到关键处,又是一阵猛咳,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不必他审寂多言。
帐内一时安静下来。审寂的话像是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涟漪。他虽然没有明说反对招降,也没有预言任何具体事件,但却精准地勾起了众人对“降而复叛”这种可能性的警惕。
曹操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眼神闪烁。他生性多疑,审寂这番话确实触动了他那根敏感的神经。接受投降固然好,但若真是诈降,被人在睡梦里端了老巢,那可就真是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尽毁了。
半晌,曹操缓缓开口,语气比之前多了几分谨慎:“灵泽抱病仍心忧军事,所言……确有几分道理。张绣之心,不可不防。”
他目光扫过众将:“既如此,接受投降可,但入城之后,防务不可有丝毫松懈!于禁!”
“末将在!”于禁踏前一步。
“命你部加强巡哨,尤其是夜间,需加倍警惕!典韦!”
“俺在!”如同铁塔般的典韦声如洪钟
“你的亲卫营,护卫中军,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得令!”
安排完防务,曹操再次看向咳得“奄奄一息”的审寂,语气缓和了些:“灵泽抱恙,便先回去歇息吧。今日之言,有心了。”
审寂心里长舒一口气,知道自己这番“病中谏言”总算起了点作用。他连忙起身,做出虚弱不堪、勉强支撑的样子,行礼道:“谢主公体恤,在下告退。”
审寂知道自己在曹营虽说是谋士,但也并不是十分核心的人物,有些事情最好还是避嫌为妙,便顺着曹操的话,主动告退了。
他扶着帐壁,一步三晃地“挪”了出去,对自己的演技还是很满意,堪称满分。
【叮!成功在重要剧情节点发出符合人设的警示(虽然方式委婉),轻微改变剧情走向。人设契合度+10%。苟命进度条微弱提升!请宿主再接再厉,继续保持柔弱!】
走出中军大帐,感受到外面略带燥热的空气,审寂才觉得自己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接下来,他得赶紧回去继续“养病”,并且时刻准备着,万一历史强大的修正力依旧起作用,他至少得知道半夜往哪个方向“战略性晕倒”才能保住小命。
这乱世苟命,真不是人干的活!空调房里的冰可乐,我想你了!审寂在心中哀嚎,脸上却还得维持着那副风吹就倒的病弱模样,慢悠悠地朝自己的营帐“挪”去。
(本章完)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