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越去医院清创包扎后,回到冰冷的出租屋,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陶家和秦家——他竟同时得罪了这两个掌控着娱乐圈近九成资源的家族。
一旦事情败露,他的演艺生涯必将就此终结……
该怎么办?
他颤抖着掏出手机,屏幕适时亮起,熟悉的催债短信再次映入眼帘。
“我真的没钱……”
“我没有钱啊!”
余清越麻木地删除了短信。
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他要摊上这样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
为什么……为什么秦啬就是不能爱他呢?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把脸深深埋进掌心,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颤抖着拨出一个号码。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开口:
“夫人……秦总他、他昨晚喝了那杯酒……您答应好的钱……”
“会打给你。”
电话□□脆利落地挂断。
余清越怔怔地握着手机,眼泪无声地滑落,却又像卸下重担般,长长舒出一口气。
至少……先还上一部分的钱。
而且昨晚的事未必会查到他头上。那个女人既然让他动手,想必也不会轻易让他被揪出来——毕竟,她应该也不想被他反咬一口。
第二天一早,余清越勉强打起精神到公司上表演课。整堂课他都坐立难安,老师接连点了他几次名,他都因为走神而答非所问。
直到陈潜突然出现,通知他立即去秦啬办公室一趟,余清越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往常,能得到秦啬的单独召见,他一定会欣喜若狂。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再清楚不过,昨天的事,恐怕已经败露了。
余清越站在办公室门外,深吸一口气才推门而入。
当看清里面的阵仗时,他的脚步明显一顿,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走上前:“秦总,您找我?”
秦啬抬眸,目光冷冽:“昨晚的酒,是你下的药。”
这不是询问,而是宣判。
余清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秦总您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
“你觉得陶家和秦家,都是任人愚弄的傻子吗?”秦啬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站在一旁的秦怀微微皱眉。他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从对话中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我真的不知道.……”余清越的声音低了下去,眼神慌乱的游移。
江启帆忽然轻笑一声,从沙发上站起身:“你以为陶家的监控是摆设?”
他缓步走近,“是谁指使你的?”
“没、没有人指使……”余清越声音发抖,踉跄后退。
他看着面前三人,冷峻的秦啬,咄咄逼人的江启帆,还有眼神冰冷的秦怀,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余清越看了眼站在秦啬身侧的秦怀,声音发颤,“是,是秦夫人。”
“不可能!”秦怀猛地打断,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在他心里,尽管哥哥和母亲的关系始终不冷不热,但他们终究是一家人。
秦啬却像是早已料到这个答案,没有一步追问或质疑:“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公司的实习生。”
“也不再具备参加《假戏真做》节目的资格。
“至于你之前欠我的钱,按合同期限还清。否则,我们依法处理。”
余清越踉跄一步,脸色惨白如纸。
秦啬不再看他,叫来陈潜,“带他出去,办理离职手续。”
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秦怀才艰难开口,“哥,余清越说的……是真的?”
余清越指认时,秦啬没有半分惊讶,连一句追问都没有,这说明他早就心知肚明。
如果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果真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秦怀不禁苦笑。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