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课都时间还没结束，沈辞白背着林夏知往医务室走“其实我真的能走……”林夏知在他背上动了动，不小心扯到脚踝，传来的刺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再动就把你扔这儿。”“人明明挺热心的，但为什么次说话的冷冰冰的”林夏知小声嘟囔着

穿过教学楼走廊时，迎面撞见几个看热闹的男生，林夏知害羞的把头埋进沈辞白的后背，沈辞白也感受到了目光，眉头一皱，加快了速度。

医务室的窗帘拉着半边，阳光斜斜地切进来，落在药柜上的玻璃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校医不在，沈辞白把林夏知放在诊床上，转身去翻医药箱，翻出瓶云南白药喷雾时，指尖顿了顿。“脱鞋。”他言简意赅。林夏知愣了愣，笨拙地去解鞋带，脚踝一歪，疼得“嘶”了一声。沈辞白没说话，直接蹲下来，手指轻轻按住她的脚踝，掌心的温度透过袜子渗过来，带着点干燥的暖意。“忍一下。”他低声说，拧开喷雾的盖子，冰凉的药雾喷在皮肤上时，林夏知忍不住缩了缩脚，正好撞在他手背上。他的手猛地僵住，耳尖悄悄泛起红。陈砚川抱着篮球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沈辞白半蹲在床边，指尖悬在林夏知脚踝上方，像被烫到似的不敢落下；林夏知低着头，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诊床上还着沈辞白刚脱下来的校服外套，上面沾着点操场的草屑。

“哟——”陈砚川拖长了调子，“我是不是来早了？”

沈辞白猛地站起身，抓起外套往陈砚川头上砸：“闭嘴，去叫校医。”

陈砚川抱着外套溜出去时，还不忘回头挤了个鬼脸。医务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蝉鸣和林夏知浅浅的呼吸声。沈辞白靠在药柜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喷雾瓶，瓶身的薄荷味混着他身上的皂角香，在空气里慢慢散开。

“那个……”林夏知忽然开口，“昨天篮球赛，谢谢你啊。沈辞白没看她，望着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谢我什么？”“谢你……赢了啊。”林夏知挠挠头，其实想说的是他背自己过来的事，话到嘴边却拐了弯。他这才转过头，嘴角好像极快地扬了一下：“本来就会赢。”进来时，沈辞白正蹲在地上帮林夏知系鞋带——他不知什么时候找了块软布，垫在她鞋跟里，说是“能减轻摩擦”。校医捏着脚踝检查时，林夏知疼得抓住沈辞白的袖口，他的校服布料被攥得发皱，却没抽回手，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说“没事”。

“韧带拉伤，得养两周。”校医在处方单上写字，“这两周别剧烈运动，每天来涂药。”

林夏知看着自己的脚踝，垮下脸：“可是下周三文学社要去爬山……”

“我帮你请假。”沈辞白突然说。

“啊？”

“我跟老师说你脚踝不方便。”他顿了顿，补充道，“陈砚川也会帮你带笔记。”

陈砚川刚好从外面探进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从医务室出来时，沈辞白坚持要背林夏知回教室。走到楼梯口，林夏知忽然想起什么，在他背上小声说：“对了，你上次落在图书馆的笔记本，里面画的小房子很可爱。”

沈辞白的脚步猛地顿住，耳尖红得快要烧起来。那是他奶奶生前教他画的，说以后有了自己的家，就画成这样——他从没想过会被别人看到。

“那是……”他想解释，却被林夏知打断：“我奶奶也喜欢画房子，她说画得越歪，日子过得越踏实。”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楼梯上，长长的一串。沈辞白背着她往上走，脚步慢了些，校服口袋里的橘子糖硌着腿，甜丝丝的味道好像顺着布料渗了出来，和空气里的薄荷味缠在一起，清清爽爽的，像这个突然变得不一样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