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疏岳强作镇定道:“太华龟是教中重要的灵物,虽然还回去了。但也不知道后面会如何。我本想找你商议对策。”顾云颦恍然道:“噢,确实。不过我不知道怎么病了。”
李疏岳松了手,道:“刚才林师姐过来看你,也喂了药。你好好休息,其他事等你病好了再说。”
顾云颦点点头,强打起了精神微笑道:“也谢谢师兄过来看我。”李疏岳道:“不必谢,那我先走了。”
他一转身,顾云颦忽而道:“烦请师兄帮我把窗带上,走门就好。”
李疏岳脚下一个打滑,差点跌落在地。他一招凌霄揽胜稳住身形,一声没吭地带上门就走了。
两人因此成了好友。李疏岳往日总是与静虚弟子待在一起,除了雨卓承常和方轻崖一起行动见过几面,也鲜少接触其他几脉的弟子。别的静虚弟子外出打交道,就比他更少了。
李疏岳听讲时,也常常是找个不起眼的角落。顾云颦除了练武,别的课都倒都上得十分积极。有时候过不了林语元为她特设的小考,她就偷偷找李疏岳陪练补课。
但有些功夫她又练得特别用心。
这天顾云颦找他补习坐忘经。一招坐忘无我,一招凭虚御风。
顾云颦试了很多次,都不得其法。她问道:“我明明按心诀引气过督脉,为何真气总在阳关穴溃散?而且,即使放出了,也总觉气罩如蛛网般一触即破。”
李疏岳一手把住她再度抬起的手腕,触脉后摇头道:“坐忘乃是化虚守静的护身绝学,修习者需抱元守一,催动先天真气循周天而行。待气机充盈之际,再以意导气自奇经八脉而出,幻化出虚实相间的太极气劲,布满周身三尺,状若琉璃灯罩,正是‘形与神合,神与气合’的至高守势。你气海尚浅,还不足以覆盖周身经脉,强修外放如竹筒倒豆,倾刻便尽。”
顾云颦心道别的也就罢了,坐忘无我修成后,飞花落叶触之即旋、兵刃暗器近身自偏,这等保命逃命的功夫可得好好学。因而问道:“按这意思,便不是速成的功夫了。”
李疏岳点头道:“只有加紧修行,你每日卯时打坐起码要满六个周天才可。”顾云颦暗暗掐算,她行一个周天约一刻钟功夫,五个周天就得一个时辰了,因而问道:“师兄内劲浑厚,一日打坐多久?”李疏岳淡淡道:“多则两个时辰,少则一个时辰。”
顾云颦心想,他练功刻苦、天资又高,走一周天又比我快些。那练两个时辰岂不是十六个周天起步?因此不禁暗暗咋舌,同时又十分钦佩。
凭虚的要诀则是以气御形、化虚为实。虽然说心中空明则身自轻盈,但顾云颦内力不足,使来也有一些乏力。
李疏岳为她依次讲解运气诀窍,发现她其实早已理解其中要诀,两人还有来有往地讨论起来。
顾云颦眨眨眼道:“不过以我之见,身似寒松意如云,倒改为身似流云意如松更妥帖些——先教神魂扎根天地,肉身自然随气浮沉。”
李疏岳一听,悟道:“确实有点意思。”他是较真的性格,因而更不悦道:“你脉门气浮如絮,若是勤加苦练……”以她这浑然天成的慧根和机巧,说不得今日功夫还要在我之上。然而以他之好强,这后半句话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他抿抿嘴,换了话头:“于这道理上,我教不了你。”顿了顿,道:“镇岳宫仰天池,明日卯时我等你。运功一个时辰,咱们一起。”
顾云颦只觉得两眼一黑,她笑不出来了:“……师兄,我明日还要上早课。”
“金虚子的武课,你向来是不去的。”
“……我身子不舒服,能不能晚点到?”
“我刚给你把过脉,你脏腑调和、经络通畅,只是气血略有不足。”
“我住的远,赶路慢……”
李疏岳叹了口气:“卯正三刻。”
[21:52:46][李疏岳]悄悄地对你说:乐不思蜀了?中元节活动是不是没做?
林林今天没心情跟他插科打诨,也不做日常了。她飞到论剑峰地图外,一个人呆呆地打坐。
过了好久,一个纯阳成男在[顾云颦]身侧坐下。
林林也不问他怎么找过来的,给他发了个消息:羊总,我要A了。